斐川其实不算矮,他才十七岁,再过几年还能长高一些,可跟靳嵘一比他就显得太瘦小了,而他们的年龄差看上去又不大,面容上看起来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只剩一种情人的可能,伙计因此没敢直接上手,只是小心翼翼的拿着布尺量了肩宽和臂长,绷直的布尺离衣衫还有约莫一个指节的空隙。
靳嵘眼梢微扬显然是看出了伙计的眼力见,斐川在外人面前一向安生局促,靳嵘也就放心的撒开手去跟掌柜挑料子,店里的客人陆续走了不少,许是靳嵘的速杀气太重,他往柜前一站,原先想进等硕挤追桌肟,掌柜没有因此不满,而是依旧笑呵呵的跟在靳嵘身后仔细介绍着布料的特点。
光xiè_yī至少要两套,靳嵘摸了摸鼻尖显然想起了之前撕扯报废的衣服,料子要拿最好的,加急赶制钱不会少,但他在长安留不上几天就要往洛阳那边去,到时天气一凉,斐川要是因为没衣服换而坐了病,他估计要心疼死。
伙计量到了腰围,斐川攥着袖口迟迟不肯抬手,所幸靳嵘注意到了没让他难做,自己立刻快步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尺亲自给斐川量,斐川腰很细,靳嵘哄着他将手拿开,然后用布尺在他腰上绕了一圈,量出来的尺寸让他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他回忆起之前的触感和大片的白嫩肌肤,他不由得维持着丈量的姿势多搂了一会,斐川只能抿着嘴唇仗着胆子去抓他手腕。
“那个…爷,恕小的多嘴,小公子今年多大了?”伙计的问话让靳嵘愣了一下,看上去老实本分的青年人只是个寻常的布庄伙计,他迎上靳嵘的目光不自觉的脚底一软,但话都问出去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我的意思是…小公子要是年岁小,一个尺码的就不用做太多,日后个头还会窜。”
靳嵘倒没想到这茬,斐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他扒开靳嵘的腕子自己揉了揉被箍疼的肩膀,他温温吞吞的接下了伙计的话茬,还存着些哑意的嗓音透着一股子让人本能生出怜爱的柔软,“我十七……”
“那就不用做那幺多,这个尺码过冬估计就穿不住了,春夏的衣服要幺大一个号,要幺到时候再过来量。”裁衣师傅年岁要大些,手艺人在某种方面还存留着特有的实诚和固执,他放下手里的剪刀绕过柜台走到斐川身边,靳嵘递过去的布尺被他接过拿在了手里。
斐川个子勉强算是正常,但论身材胖瘦就实在是瘦弱的有些可怜,裁衣师傅又仔细给他量了一边尺码,许是觉得他太过瘦小还抬头剜了靳嵘一眼,靳嵘无话可说的承了这幺一记又鄙夷又唾弃的目光,他只能等到师傅量完细节的尺寸之后才能将斐川圈到怀里,他悄悄吻上斐川的耳尖,胡茬剔净的下巴贴着他的耳廓轻轻蹭了一下。
掌柜没有商人重利的毛病,反倒是听了裁衣师傅的建议也让靳嵘少做两件衣服,留着过完冬再来量尺码,靳嵘低声问怀里人到底要几件,斐川扒拉着他的手指顿了片刻,然后用右手握着他的食指攥了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