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镇上的夜幕降临,街头上即使少了些走动的人,可还是有人的。1Ψ2╔3d【i点
书店在桥头镇上开了有几十年了,宏掌柜的从伙计一直做到掌柜的,街面上的人基本上都是认识他的。
这会儿见宏掌柜的歪倒,自然是有人上来查看,就怕宏掌柜的被这两个人给打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宏掌柜的这会儿怎么成了这样的。我告诉你们别走,先去医馆看看。”就有那一两个跟宏掌柜的关系不错的店掌柜的,就上来说话了,非要拉着许大山翁婿两个一起去医馆。
许大山倒是不怕的,反正方大夫是世叔,有方大夫帮着说话,应该也没有关系。更何况如今大儿子是秀才了,还是说得着的廪生,谅这些人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
刚才宏掌柜的只是一时激动,这才犯了眩晕,这会儿缓过来了,这才小心地坐在地上。对着大伙儿摇摇手说道:“不用麻烦,我没事,只是刚才激动了,唉,我老了,年纪大了。稍微一点刺激就容易犯晕。大伙儿都散了吧。这是今年考上的许秀才的阿爹和大姐夫,都是认识的,大伙儿不用担心。”
听了宏掌柜说的话,大伙儿也就不再激动,要拉着许大山两人了。许泽谨小小年纪便是廪生了,在街面上的人都是听说了的,如今柯先生那儿可是多了不少启蒙的学生,就是因为听说了许泽谨考上了廪生,这才一窝蜂地送过来的。不图柯先生的教学质量,也要看看以后许泽谨能帮着作保的谁让呢。这可是两全了都。
既然宏掌柜的没事,一些看热闹的人这才散开去。
刚才拉着许大山翁婿两的店掌柜的,不好意思地对两人道歉。
“没事,这也是因为宏掌柜的晕了,你们这才着急的,要是换了我,也要着急的。都理解的。对了宏掌柜的,要不你还是去医馆里看看,顺便让你店里的伙计去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如何?”许大山想了又想,觉着还是让宏掌柜去医馆,让方大夫给把把脉,这才能放心。
边上三三两两的人都赞同,大伙儿合力把宏掌柜的扶到医馆,方大夫慌忙走了出来。
“老宏,这是怎么了,来来来,快去里边单间躺下。我给你好好地诊一下脉。”方大夫把人让进单间。
方大夫在一边坐下,这才伸手为宏掌柜的把脉。
“嗯,还是之前的病症,眩晕症。我上次跟你说了,遇事千万别着急,万事要想得开。还有饮食也要清淡,我这里开一副药,你先煎着喝了。”方大夫叹息一声,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宏掌柜的说道。
方大夫出去写药方去了,写到一半,宏家人也得了消息,宏智赶了过来。
“阿爹,阿爹,我阿爹怎么样,方叔,我阿爹没什么吧?”宏智鬓发有些凌乱,可能是得了消息一路跑过来,被风吹的吧。
看着跟没头苍蝇似的宏智,方大夫一声喝断,这才安分下来。
“没事,你阿爹只是受了一下刺激,这会儿好多了。你快去看看吧。我这里写好了药方,让伙计给你抓了回去煎着喝,就行了,平日里让他多包养就行了。只是再别受刺激了,要是中风了那可就麻烦了。”方大夫一顿的嘱咐。
宏智只剩下点头的份儿了,方大夫看着也没什么可嘱咐了,这才放人进去单间。
这一进去就是好久,许大山和谢文庆两个赶着过来报信儿,这会儿还没有吃吃晚饭呢。方大夫就邀请两人在医馆随便用些,还让学徒去外边买了酒菜回来,大伙儿好好地吃一顿。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翁婿两个着急忙慌地去找人,接过宏掌柜的就晕了。我都看得晕头转向。”方大夫喝了一口酒,这才问道。
许大山翁婿两个苦笑一下,这事儿从何说起呢。却是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算了,你们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我老了,也管不了这些事儿了。今天算是好的,否则宏掌柜的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你们就要背牢了。以后有事儿啊,直接找宏智吧,他年轻,也不怕气出病儿来。”方大夫对两人说道。
许大山已经吃了教训了,立马站起来为方大夫倒酒。
“方叔,您说得对,这事儿也是我们着急了。若是冷静下来想想,也就不会办出如此鲁莽的事儿。”许大山虚心受教地说道。
方大夫老实不客气地端了许大山给敬的酒喝了,这才说道:“左不过是学文那孩子在吴州府闹出什么事儿来了吧。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他看着虽然是个沉默文静的,但忒有主意了,很有恒心呐。这孩子若是把心思摆正,那是个好的,可若是只想着钻营,那咱们家的那些孩子就要离他远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