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各叙一方。1﹌2↙3d回i点
却说深圳中院开庭审理了岸尾经济发展公司主张的与湖贝支行的贷款纠纷再审案后,发现从朱赤儿处取回的原出帐于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帐上的原始借款借据的金额与湖贝支行主张的贷款金额少了350万元。深圳中院为了理清究竟在哪儿出错,要求湖贝支行补充证据。但是,事情反映到王显耀、陈作业那儿,大家也不知道这个证据要从哪儿补充到法庭去,人人都是一脸茫然。
这也不能怪湖贝支行现任领导把这笔有一亿多本金的贷款不当一回事就放弃了,因为他们遇到的借款人朱赤儿是一个颇有心计的空空妙手中的佼佼者。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工、农、中、建四大国有银行都怕他。就连小的也认为,真是这样的。试想,你是一个借了钱压根儿就不还的主儿,见凡开银行的、放债收息的,就好像开饭馆的碰上一帮黑社会的白吃,不但不给钱,还要伺候好,谁见了不怕?而湖贝金融服务社方面与之打交道的庄宇、徐东海等贷款决策、经办人则是刚刚在开放的金融天空下,就像那啼声初试的小雀儿,他们在朱赤儿的教练示范之下干起了“存贷挂钩”发放贷款的业务,也是在他的要求之下改了安延公司的借款帐。所不同的是,湖贝金融服务社的改帐是真改,改完之后,把据以记老帐的凭证一股脑儿汇集在庄宇办公室里,而庄宇生怕这些凭证日后带来祸根,也是一股脑儿用碎纸机打得粉碎。然后,好像掩耳盗铃者一样,松了一口气地对自己说:“这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而朱赤儿却在起事之初就不是这样想:在贷款出帐的时候嘴上说的是抵押,但实际是抵而不押,只把东西放在金融服务社的铁柜里,哄你把钱借出来给他花。以至后来说抵押的土地没有红线图;说抵押的汽车被海南岛的生产组装厂家来了六、七十个司机一溜烟开回岛上去了;当要改帐的时候,他也是嘴上天花乱坠说得如何如何的好,当金融服务社真的上了圈套,把帐改了,他在表面上也把安延公司的帐和岸尾公司的帐重做了一遍,好像与金融服务社的帐吻合了。而私下却把换下来的原来的借据偷偷地用牛皮纸包好,再外加一个塑料袋装了,捆扎结实了,拿到中山市保管起来。到了大家撕破脸皮要还钱的时候,他便拿出来派上用场了。这样一来,好了——钱不用还了,当事人一个个都不清不楚,人人自危。——这是所有当初参与改帐的人所始料不及的。
话说深圳中院审监庭的孙萍小姐打电话给夏天催了几次补充证据,夏天请示行长得到的正式答复是不再举证,以此转告法庭后,合议庭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认为:既然湖贝支行无法推翻岸尾经济发展公司的新证据,那么,就只能以岸尾公司的新证据确定贷款金额。据此判岸尾经济发展公司再审得值。于是,案经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开会讨论,形成了判决文书。择日通知当事各方领取。
“汪洋,你来一下我办公室。”陈作业用内线电话通知汪洋。
汪洋来到陈作业办公室后说:“陈行长,你找我?”
陈作业说:“是,我要你写一份给总行电脑部的报告,请总行给我们行产品开发部设计一套新业务开发的管理程序。……”
陈作业的话还没有讲完,汪洋不高兴地说:“这是产品开发部的事,他们有很多大学生,为什么要我写?我有很多工作,又有存款任务。”
陈作业提高声调说:“汪洋,你们两个部门怎么分得那么清楚,多干一点都不行?”
汪洋顶嘴说:“每个人的工作任务摆在那里,没有完成任务,不但没有工资,还被认为表现不好。谁愿意多管闲事?”
陈作业气呼呼地说:“算了,我自己写!”
汪洋知道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也气呼呼地离开了陈作业的办公室。
这天中午,总行资产防损部的陈山石科夏天,夏天复过机去,陈山石要求湖贝支行要补充上报请求中院执行案件的相关内容。夏天根据昨天与陈作业交谈的结果,向陈山石汇报说:“登报查找财产的增加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拟审计的增加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
下午,夏天回到行里,列出了安延公司的相关企业,向陈作业请示工作。不料,陈作业的想法又变回了协商前的态度,他对夏天说:“安延公司的企业可能已经资不抵债了,审计没有多大作用。”
夏天说:“我是按照昨天我们两人商议的意见往上报的,如果安延公司没有什么了,那么,他那两家在别的行贴现了那么多钱的企业,总可以作为审计对象吧?”
陈作业不耐烦地说:“那就报那两家吧!”说完后,他又说:“老夏,你们资金信贷部和产品开发部最近两个月好像分得太清楚,一张表也要部门领导批准了才做。你和老徐不要把界限分得太清楚吗!你看,今天我叫汪洋写一个报告给总行,汪洋都不愿意干。”
夏天直截了当地说:“我看你是比较喜欢这样搞的。部门和部门之间有不和谐的声音好像对行长来讲不是坏事,这里哄一下,那里压一下,好控制。”
夏天讲这几句话的调门并不高,语速也控制得比平时慢。但是,陈作业听出夏天话中有话,脸上霎时红了少许。
夏天看了陈作业一眼,继续批评他说:“有些事不照路子,被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