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贤弟客气了,掰指算算,咱们也有近两年多未见了,贤弟这次来苏州,一定要让为兄尽一尽地主之谊。1#2↘3dミi点”
对付赵秉安和对付赵秉宁,绝对不可同日而语,杜闻一开始就把警戒的心思提到了最高点,尽量不露出马脚。
虽然刚刚才被谭志鹏小小算计了一下,但赵秉安脸上丝毫未见恼色,他笑语盈盈的拉过谭志鹏僵硬的手掌,抬在城楼上交握了起来,“恐怕要辜负世兄的一番好意了,明诚已经与谭大人有约在先。”
“哦?那倒是可惜了。”
这谭志鹏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陆冉不是积怨已久吗,此时又为何和赵秉安他们站在一起,而且这大半天未见他出过一声,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杜闻拧着眉头望向梁新百,得到的也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回复。
“谭大人好心计好手段,都沦落到这个下场竟然还能反手回击一把,真是让明诚佩服。可惜啊,下面的诸位大人对您的好心好像并不领情,瞧瞧他们,一个个望着你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赵秉安手上陡然被握紧,旁边的人好似要拼命拉扯,可惜沈林这次早就防备着呢,两手对着琵琶骨一压,立时就让他疼的差点晕过去。
“谭大人,良禽择木而栖,底下那些人眼瞅着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何必还非要把自己赔上呢,从五品的官职,你爬了多少年才到现在这高度,啪唧一声摔下来,受的了吗?
再说了,现下就是明诚放你回去,苏南官场也已无你立身之地,马关成他们的行事作风明诚也略知一二,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就凭梁新百,是决计保不住你的。”
谭志鹏自再次被扣住琵琶骨之后就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可就那样他也没再和赵秉安开口,他不是谷一用,身后有宫里撑着,可以无所顾忌的行事。从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开始,他就从不信那些花言巧语,想他倒戈,光说可是没用的。
陆冉就瞧不得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样,压低声音威胁道,“姓谭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马关成这人性子可比我急多了,你放在淮阴的人虽然不少,但还能比赵秉宁带在身边的那些侯府护卫厉害吗,赵秉宁幸运,只折了一条腿,想想你那一家老弱病残,能留下来几个?”
“畜……生……”
“彼此彼此,你当年能攀上涂家那棵大树,用的手段也不怎么光彩。赶紧下决定吧,要不然就是咱们的人手派出去说不定也赶不及了。”
“账……簿”谭志鹏压抑着冲向喉头的鲜血,又断断续续的念出两个字。声音很小很轻,就只在一旁的几个人听见了。
“账簿?他说的是田文镜那本吧,呵,那本咱们可早就拿到手送进京里去了,用不上你惦记。”赵五在旁边有些嫌弃的补充着,姓谭的这人自恃太高,都成为阶下囚了还想拿捏他们,做梦呢。
“账——簿,账——簿,账簿……”
赵秉安倒是不这么想,他心下一合计,两眼就冒光了,“你手里有这三年苏州的新账簿?”
“嗯……”
赵秉安和谷一用对视一眼,这可真是天降之喜。要翻苏州三年的旧账,就越不开织造局,那或多或少就要伤及宫中颜面,这算是谷一用一直担心的一件事,而现在有了这个新账簿,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织造局这三年未动过税银,就算从汪马几人手中接收了些银子,数目也不大,圣上那不难交代过去,而且由谭志鹏和谷一用两人联手内外揭发苏南贪腐巨案,那就能把永安侯府在这件事情里的影响淡化,换句话说,把太子在苏南插手的痕迹给摸轻,诚王可以败于国法圣意,但绝对不能和东宫有所牵扯,要不然这些年的隐忍就都白费了。
“扶谭大人下去,稍后这边事了,我亲自和谭大人谈谈。”
“是,主子。”
“哼!”陆冉开始后悔,当初进城的时候为何要等,直接动手杀了算了,现在这情形,赵家小子恐怕不会再把人还给他了。
“咳,世兄勿恼,谭志鹏手里捏着的东西至关重要,暂且先容他一时,等以后事情定下来之后,明诚必给世兄一个交代。”谭志鹏这种人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他今天可以背叛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梁新百,以后只要价码合适未必不会背叛东宫背叛永安侯府,这种人不值得拉拢,对他伸手只会被反咬一口,所以赵秉安也只打算和他虚与委蛇,达到目的即可。
城门下马关成等人看着谭志鹏被人恭恭敬敬的请下去,一个个手腕捏的噼啪响,“梁大人,你就不想解释一下吗?”
“本府识人不明,还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好说的?您有太多东西该说了。这谭志鹏可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要不是给您一份薄面,苏州同知哪轮得到他,这几年他往涂家那个老东西那送了多少银子,你当我们都瞎呐,不过是看在杜大人的面子上不言语罢了,可如今,那小子一声不吭的就叛变了,他可对咱们那些事知道的一清二楚,等将来往上面一捅,啪嗒,咱们都完蛋!”
“那你什么意思,杀了他?你进得去苏州城吗?咱们手上无兵,这就是死局!”要说现在谁最想杀了谭志鹏,那梁新百当居首位,一时眼瞎,提拔了那么个白眼狼,这谭志鹏知道的可不止苏南这点事,当初往京中运送的银车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注意,都是从苏州直接运走的,这里面可都是谭志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