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回京后第三日,藩王便需按旨返回各自的封地,但宣王北堂玄宸因尚有伤在身,因而便得以暂时留在京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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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藩王离京之前,北堂明礼曾经秘密召见过怀王北堂玄武,就其入京遇刺之事进行了问话。
北堂玄武虽从未与府中之外的人提起此事,但他也心知,该知道之人必定早已心知肚明。
“儿臣参见父皇,恭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吧”
北堂玄武从地上起身,稍稍低着头,一副恭谨的模样站在那儿。
北堂明礼两手各撑着书案的两端,深沉的眸眼不动声色的看着殿下所站之人。
“玄武此番入京遭人暗杀,可知是何人所为”
“回父皇,儿臣不知”
北堂明礼稍稍将头侧向了右边,缓缓开口,“你就不曾派人去查过”。
北堂玄武抬头看了一眼坐于龙案之后的人,“儿臣确有派人去查过,但因那些杀手身上并未有任何可表明身份的东西,故而并未查出什么”。
“那玄武可有什么怀疑的目标?”
北堂明礼这话看似问的稀松平常,可北堂玄武也不傻,“伊始,儿臣以为只是普通的盗匪,不过细一想,其组织、身手都不是一般盗匪所具备的,儿臣想,最有可能的便是柔然派过来的杀手,为的就是阻止儿臣再回到西北”。
北堂明礼只点了点头,像是赞同他所说,“那玄武此回西北,需当格外小心才是”。
“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平安回到西北,以保我大封西北安宁”
“如此甚好,回去吧,明日还得早起赶路”
闻言,北堂玄武突然一撩下摆跪了下去,对着北堂明礼恭恭敬敬地一拜。
“儿臣不能在侧尽孝,还请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看着躬身退了出去的北堂玄武,北堂明礼不自觉的眉头拢起,他又岂会不知是何人指使,只是不愿承认他的一众儿子们手足相残而已。
怀王北堂玄武离京当日,齐王北堂玄灏还特意出城相送。
二人相拥告别,对于猎场之上的那件意外,谁也不曾提起,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五弟不必再送,来日方长”,北堂玄武笑着道,笑容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阴郁。
北堂玄灏回之以温温一笑,“四哥说的是,说不定很快我们兄弟二人便会再相见”。
北堂玄灏的话听来意味深长,而北堂玄武听完之后的神色亦是如此。
而另一边,魏王北堂玄文离京,也有太子北堂玄裕相送,不过也只送到皇城东门口。
魏王北堂玄文的水土不服之症虽已得到了根治,不过许是那两日腹泻过于来势汹汹,伤到了根本,故而直至离京之日都还是一副浑身绵软无力之象。
这秋猎结束,藩王离京,朝中近期也无甚大事发生,君夕颜她们终于能稍稍清闲一些。
这一日早朝,群臣或明目张胆或暗自偷窥,皆将目光投向了兵部侍郎杨泽身上,不时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直到北堂明礼进了这金銮殿之中。
下朝之后,杨泽与卫炔如以往一般向君夕颜走了过去,君夕颜看着杨泽左眼角那明显的瘀紫,也未说什么,只转身往殿外走去。
在离了那金銮殿之后,君夕颜方才淡淡开口道,“你这每日还得上朝到衙署办公,这副尊容怕是有损你的官威吧”。
“子谦,何时你也变得跟这姓卫的一样,这般毒舌了!”,杨泽不满的控诉道。
而后卫炔便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我们所言皆是实话”。
杨泽直接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君夕颜侧头看了杨泽一眼,“我只是提醒你,下次若是那九公主要打你,最好让她打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要不然,那些个大臣还以为我们这些做驸马的皆像你这般”。
“子谦你娶的是温柔贤淑的六公主,当然不会像我”,突然收到君夕颜警告的眼神,杨泽忙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是不知道,那个九公主是多…嗨”。
千言万语,杨泽最终都化作了重重的一声叹息,他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娶了这么一个公主,动不动就对着自己的驸马拳打脚踢的,完了他还不能还手。
这前些日子吧,北堂清鸾突然就像魔怔了一样,整日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杨泽看着虽有些奇怪,不过心里却是很开心的,至少他不会动不动就被这人横眉怒对、拳脚相向了。
可这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天呢,秋猎结束一回京,这北堂清鸾的毛病就又犯了!
君夕颜与杨泽皆不欲回府用早膳,二人便同卫炔一起去了街上的一家小店用了朝饭,而后便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君夕颜还是得回一趟驸马府换上铠甲,走进府中后院之时,便看到正独自对弈的北堂清娴。
“公主”,君夕颜上前微微拱手见礼道。
“驸马可曾用过朝饭”,虽知眼前人必然用过了,但北堂清娴还是问了。
“多谢公主关怀,子谦已用过了”
“驸马可否陪我手谈一局”,北堂清娴突然看着君夕颜道。
君夕颜犹豫了片刻,“好”。
二人在亭下相对而坐,北堂清娴手执白子,君夕颜执黑子,由北堂清娴先落子。
“驸马近日公务可是繁忙”
“嗯,还好”
“秋猎之时,父皇可曾因六哥受伤一事迁怒于驸马”
“父皇圣明,并不曾”
“那便好”
“毕竟此次秋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