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一百二十年九月二十六日,太康帝北堂明礼因前一日五位公主遇刺之事震怒非常,于早朝之上,命人将京城防卫军统领苏立拖出去杖责一百,另责令京城防卫军副统领君夕颜七日之内查明此事。1Ψ23d∫i点
散朝之后,杨泽与卫炔连忙追上了已经走出大殿的君夕颜。
“君兄,你预备如何?”
卫炔虽未亲历此事,但那些人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刺公主,便定然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方才圣旨所言,你不也听见了”,君夕颜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么,当然是着手进行调查啊!”,杨泽忍不住白了卫炔一眼,而后看着君夕颜道,“子谦,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便是”。
君夕颜暼了一眼杨泽右脸靠近耳后的那一道约莫有拇指长的剑痕,“你的伤如何?”。
“还好”,杨泽说着抬手搔了搔脸颊,“不过怕是要毁容了,可惜我这张玉树临风的脸”。
“如此至少像个男人了”,卫炔突然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
“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哪像你这姓卫的,这张嘴就跟个妒妇似的!”,杨泽不爽地回呛道。
“回头我让人往你府中送一瓶祛疤生肌膏,你涂在伤处,日后或能让疤痕浅淡一些”,君夕颜目视着前方淡淡开口道。
“子谦,你手上的伤如何了?”,杨泽说着看向了君夕颜缠着布条的左手。
“无碍”
“吁~”,君夕颜右手持缰勒停了马后翻身而下,门口的小厮小跑着上前打了个千儿,而后将马儿牵到了一旁。
“大人回来了”
君夕颜方一踏入府内,便见正向自己行万福礼的元香。
“何事”
元香随即低了头道,“回大人,公主殿下命奴婢在此等候大人,请大人回府后到饭厅用朝饭”。
在这之前有蛮长一段时间,君夕颜都是在外用完朝饭再回府的,北堂清娴也清楚此事,故而也不会让人再请她去用早膳。
可今日,她是如何得知自己没有在外用过朝饭便回府了呢?而突然又请自己一同用膳又是为何呢?莫不是为了昨日之事,细想想也就只这一个原因。
君夕颜犹豫了片刻,抬脚便往饭厅的方向走去。
君夕颜走进饭厅时,北堂清娴正端坐于桌旁,桌上摆着的朝饭正冒着热气。
“公主”,君夕颜微微拱手见礼道。
“驸马回来了”,北堂清娴淡淡一笑,“坐”。
看着君夕颜在对面坐了下来后,站在身后的知书随即上前给君夕颜盛了一碗汤。
“这是鲫鱼汤,于伤口愈合有益,驸马喝些吧”
君夕颜看了一眼面前那碗奶白色的汤,“多谢公主”。
“怎么样,味道如何”
“嗯,不错,有劳公主了”
“这汤是元香做的,我并未做什么”
君夕颜抬眼看了一眼北堂清娴,淡淡开口道,“公主有这份心,已是让子谦心生感激”。
“其实,应该说感谢的是我”
北堂清娴那双眸子看似一口古井,表面温和无波,实则看不清其内中波澜。
“护卫公主周全,乃子谦分内之事”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个人理所应当应为另一个人做的事”
君夕颜放下手中的汤匙,“于公,您代表着君,我是臣,臣子护卫君主,乃为人臣子之道,于私,您是公主,我为驸马,驸马保护公主,乃为人夫者之责”。
北堂清娴只弯了下唇角,并未再言。
过了一会儿后,“驸马有伤在身,可有向父皇告假在府中休养几日”。
“我的伤无碍,不必为此告假”
“这半年以来,驸马前前后后伤了三次,需得好好调养一下身子才行,若无要紧之事,还是休养一段时日吧”
这明明是温柔关心、体贴入微的话语,可不知是因从眼前人口里而出,还是因听者是她君夕颜,君夕颜却听不出任何的真情实意来。
再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非她的心中人,她也非她的眼里人,如此不是正好吗?彼此皆是聪明之人,都明白这夫妻之名实是无可奈何之事,现如今,两人不过皆是顶着这份虚名去达成各自的目的而已。
“父皇命我速速查明行刺一事,子谦实不敢有所耽搁,另外,昨日在城门口附近遇刺,也暴露出了京城防卫中的疏漏之处,需得重新调整安排,以免昨日之事日后重演”
“父皇欲让驸马调查此事?”,北堂清娴似是惊讶,可脸上却又看不出任何惊讶之色。
“今日早朝,父皇已经下旨,命我查明此事”
“一开始,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们缘何要刺杀我们姐妹几个,现在想来,他们真正的目标怕是我们姐妹几个的驸马”
君夕颜一直以为,北堂清娴是想从她嘴里套出这些话,却不料她自己竟说出来了。
“公主为何如此觉得”,君夕颜不动声色的问。
北堂清娴微微抬头看着君夕颜清冷的双眸,“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几个身上并无其他于他们有利的东西”。
“公主聪慧,子谦佩服”。
“这些驸马其实早就已经想到,不是吗?”,北堂清娴说着眼里浮起一抹了然的浅淡笑意。
君夕颜径直端了碗,将里面的鱼汤喝完,“我用好了,公主您慢用”。
君夕颜转身离了桌边,刚走了没几步,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用完饭后我要去一趟定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