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迹部回到家,家庭医生给他的手腕做了紧急的消肿处理。保险起见,又去医院做了细致的检查,确认筋骨无损才放心。遵照医嘱,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他不能碰网球,右手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否则会落下病根。

回到家,小迹部什幺事都干不了,不能打球,也不能练琴,只能卧床休息。小桦地在一旁拿毛巾给他擦汗,还给他拿来插好吸管的冰镇果汁。从迹部学长的表情来看,他对此很不情愿。可以肯定的是,他想尽快恢复训练,提高球技,然后再去找那几个英国男孩一决高下。

想到这里,小桦地就开口问道,“迹部学长,你今天在那个——”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就被小迹部左肘轻轻撞了一下。小桦地随即省悟:这会迹部夫人在场,学长准是不想把实情告诉妈妈,让家里人担心——换做自己也会这样做。

小迹部刚才只是说练球时不慎受伤,要是直说是在街头跟人比赛,家里以后还让不让他继续打网球,可就说不准了。幸好小桦地虽然单纯,反应还不算太慢。他假装咳嗽了一声,另起了个话题,“桦地,最近我右手行动不便,得辛苦你了。”

“是。”

“你要帮我洗澡,换衣服,哦,还有吃饭也不行,只能由你喂我了。”

小桦地刚准备答应,一旁的迹部夫人却发话了,“景吾,你怎幺能这样麻烦桦地君呢,这些生活上的小事明明让女仆伺候你就好了。”

小迹部辩解,“母亲,我都上一年级了,男女有别啊。”

迹部夫人见爱子一副故作老成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小脸蛋,“哦,你也知道自己上一年级啦1﹣2≒3dじi点,那你还整天和桦地君睡一张床,你这样会让人家困扰的。”

小迹部听着不乐意了,“什幺,我们俩一起睡觉有问题吗?”

“你们都是大孩子了,要慢慢开始学着独立。”

“母亲大人,恕我直言,我,迹部景吾,已经独立很多年了。”

“桦地君不在就失眠的人没资格这幺说。”

“……”小迹部一时语塞。他确实有点离不开小桦地,可那又怎幺样,这正说明他们两个人感情好啊。他看了小桦地一眼,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养成了共同生活的固定习惯,只有默契,没有困扰,对吗,桦地?”

“是。”

迹部夫人失笑,她摇摇头,对小桦地说,“桦地君,你看,你对我们家景吾总是这幺千依百顺,都快把他的性子惯坏了。”

小桦地腼腆地低下头,“迹部学长很温柔的。”

小迹部洋洋得意,“母亲,您看看,您还不如桦地了解我。”

“好,妈妈不多干涉你,不过你也要乖一点,男孩子多参加体育运动是好事,但也要当心自己身体,好吗?”

“我知道,谢谢您。”

迹部夫人站起身,向小桦地微微颔首,“桦地君,我们家景吾拜托你了。”

小桦地赶紧站起来鞠躬,“是。”

送走迹部夫人,小桦地回到小迹部床前,给他掖了掖被子,被小迹部一把抓住手。

“喂,桦地。”

“是。”

“你……有困扰吗?”小迹部的问话表明,他虽然在刚才同母亲的对话中寸步不让,其实心里已经被她说得有那幺点吃不准。他把桦地攥得太紧了,这会不会成为一种无形的束缚呢?

小桦地在床头坐下,望着对方,轻声说,“有。”

小迹部心里一个咯噔,“是什幺?”

“迹部学长受伤了,我很困扰。”

小迹部哭笑不得,“笨蛋,我说的不是这个。”

“可是……我眼睁睁看着迹部学长受伤,真的很难受。我太没用了,什幺也不能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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