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恪这么一路思索,待回过神来已经回到堂屋。老师正看着大师兄坏笑,没有安抚也没有趁机教育,完全跟他一样的观察看热闹。诸葛恪心脏一紧,难道老师是故意为之?!是了,还有一点,圣上可不是病重快亡故的人,他现在不需要完美的太子!
脑门有冷汗冒出,之前他还想着老师是不是有些妇人之仁,原来竟不动声色将弟子们按最合适的方向培养着。疑惑看看房遗爱,那二师兄算怎么回事儿?难道房相现在需要个捣蛋儿子来降低大家的警惕?不至于吧?
王珏轻咳一声,对诸葛恪说道:“你也过来坐,为师有话要讲。”这个孩子很少发呆,尤其是看着自己发呆,瞧那表情估计没琢磨好事儿。若王珏知道诸葛恪想什么,没准得气吐血,房遗爱这样哪里是她故意教导的,这孩子拜师前就这样了!
见弟子们都乖巧坐定看向自己,王珏简短地将今日跟大佬们讨论的问题讲述一遍,而后问道:“你们可还有哪处不懂?”
“没有!!!”回答得很齐,每个人的眼神都跃跃欲试。本来有几人因老师只派两个女师兄到倭国有点沮丧,听说自己也会被派去高句丽才变得开怀。
关于明明自己很合适,老师却没派他去倭国这一点,诸葛恪并未有什么想法。估计是觉得他入门晚,希望他将课程跟上再去做这些事情。时代造就英雄,他赶上一个有功劳可捞的好时代,又有一个处处为弟子们着想的好老师,再加上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诸葛恪并不急着现在就扬名。
王珏对他满意地笑了笑,无论入门早晚,她对弟子们全无偏心。哪怕弟子再多,她也有更多的东西、更多的事件来帮助弟子扬名,前提是得先将弟子培养培养再往出放。
武照有点小忧愁,她对倭国之行非常期待,比起突厥战,这才是适合她展示才华的任务。问题是,有点儿不放心母亲和姐姐。周齐对自己有较准确的认识,若无想对策的强人跟着,她的头脑似乎不够完成这样的任务。武照倒比她聪慧有主意,问题是到底还是小,不能让她安心。
“武照勿忧心,你家人我会照顾的。长安令审案也需要一些时间,你在这段时间里多陪陪家人。”说完又看向周齐,“圣上欲说服王大郎做主事者,若他说服不得便要为师去说。除了王大郎,为师不放心让你们跟他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做危险任务。”
瞧着唯二有心事的人也笑了起来,李承乾赶紧问道:“老师可是要讲学?”老师第一次来东宫,还准备讲学一次,李承乾比较欣喜。
听大徒弟问起,再想到他方才噘嘴进门可能是因为房遗爱弄乱院子,王珏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摸了摸鼻子移开看向李承乾的视线。
李承乾见她这样也僵硬住笑容。老师上次做这个表情是因为答应他的事情忘记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