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无聊啊……为什么别人打得热热闹闹我一点事都没有?”
白发的少年坐在街边长椅上唉声叹气,举起右手看着手背上鲜红的花纹,内心一个声音鼓动着他试试看“没事胡乱呼唤从者”,他不禁跃跃欲试,开口说出“以令咒之名”还没有下达具体命令,突然就看到几人从街上走过,他立刻双眼一亮,蹭的一下跳起来,直接冲过去抱住了黑发少年的胳膊,泪汪汪地哀声呼唤。t
“京君!京君哇——!我总算是找到能说话的人了!”
卡尔提克耶被吓了一跳,刚想把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陌生人甩开,这几天从未以“契约从者”的自觉做过任何事的埃尔梅罗二世突然出手,直接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布下了石兵八阵,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跟上驱散人群的幻术作为弥补。
等到这对御主和从者忙完,街上就只剩下他们这一行人和那个身份不明的来客了。
埃尔梅罗二世神色不善地说:“他是圣杯战争的参赛者。”
白发少年根本无意隐藏自己右手上的令咒,如此鲜明的印记和魔力的反应在这样的近距离下于从者眼中根本无所遁形。
早在石兵八阵落下的时候英灵卫宫就二话不说冲上前,把藤丸立香和玛修往身后一推,一把刀就横到了白发少年脖子上,冷声说:“老实一点,不要想动什么手脚。”
阿周那连弓都没有拿出来,直接上手拉开了陌生人的“咸猪手”,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转头看向卡尔提克耶,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是要砍下他的手,还是直接砍下头呢,京?”
卡尔提克耶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几位从者就已经给来人定了死刑了,他顿时有种自己转而混黑的错觉。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亮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御主,我回来了,幸不辱命!”
法兰西的圣女把爱因兹贝伦小姐送回城堡后急匆匆赶到御主目前所在,立刻看到这么一幕,她稍加思索就拿出了圣旗,微笑着询问:“这是敌人吗,御主?”
白发少年头上顿时冒出冷汗无数,慌忙举起双手做出国际通用的投降姿势,急急辩解:“你们误会啦!我只是在异国他乡遇到京君感到非常亲切,太惊喜了!我没有恶意哇!你们看!我就只有一个人,没带任何人!我能做出什么呢?”
埃尔梅罗二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名义上的御主等他决断。
卡尔提克耶迟疑了一会儿,“这个人的确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好像跟印象里的人又对不上……”
他认识的白发人群里有看起来这么乖巧的人吗?
白发少年立刻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匆匆忙忙地把自己早晨梳下来的头发一通乱抓,抓出一个个上翘的尖尖,左手在眼睛下方画了几道。
“这样呢?京君能认出我了吧?我是白兰啊!”
卡尔提克耶顿时反应过来,失声喊道:“白兰-杰索?!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
难道你也跨越了世界吗?
他正想要这么问,突然察觉到另一件事,伸手攥住白兰的手腕,试探性地放出一点力量,属于“地龙”的力量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而他在这个少年身上半点也不曾感受到“被同一段命运约束”那种微妙的“同伴”之间的感应。
卡尔提克耶的神情立刻冷了下来,直接扼住对方的脖子。
“那么,回答我吧,这个世界的‘白兰-杰索’为什么会认识我?”
即使这个世界也存在着“椎名京”,并非“地龙”的“白兰”也没有理由如此亲密热情地招呼“椎名京”,何况,这里的“椎名京”不会是他如今的模样吧?
白兰试着活动了一下,发现对方只是虚扼着,并未用力,立刻就放松了身体,笑眯眯地说:“能够见到‘京君’我真的很高兴,回答你的问题也可以,不过,京君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
他歪了歪头,一一看过在场所有从者,还额外对两位伽勒底的少女附赠一个大大的笑容。
藤丸立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玛修担心地问:“前辈,是受凉了吗?”
“不,应该没事吧。”藤丸立香移开视线,不去看那个人。
刚刚对视的瞬间,她感觉仿佛被什么很不好的东西盯上了似的,背后一阵发凉。
白兰这句隐含着离间挑衅之意的话被乱世军师接了过去。
“如果阁下想要用这样毫无凭据的发言让我们动摇,也未免太过可笑了。”
“哦?毫无凭据吗?”白兰有恃无恐地笑着说,“你们还是听听京君怎么说吧?有些事情可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呢,不太适合告诉其他人——嗯,不是人也不行哦。”
白兰暗示得这样明白,不能不让卡尔提克耶想到关于“地龙”的事情,但他并不觉得这算是威胁,因为埃尔梅罗二世早已从梦中看到了一切。但是,白兰为什么会出现在冬木市,而且参加了这一次圣杯战争,总觉得很奇怪。
卡尔提克耶思考片刻,对埃尔梅罗二世说:“间桐和远坂家总共三位御主出局的事情,你需要和盟友商量吧?你们先过去吧,这个人由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