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风想了想道:“这么多年了,我觉得说到底,最有用的还是我十五岁就想通的一件事。人再缜密也不可能滴水不漏,与其整天防备,还不如勤练武功,万一谁趁你不备砍你一刀,好及时躲开。”
鲁逢春胸口有伤不能开怀大笑,只能张大嘴做出一个大笑的动作:“秦二门主,你很对我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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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期间,秦颂风与鲁逢春相处融洽,季舒流则和铁蛋相处融洽,生生差出一个辈分,也不知要怪秦颂风太老练,还是怪季舒流太幼稚。还好潘子云虽然通常不言不语,偶尔同人说说话,也是和季舒流、铁蛋凑在一处。
季舒流总觉得潘子云内心深处并未长大,自己带着他和铁蛋,就像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玩。
当然,或许年纪最长的潘子云也觉得自己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玩,甚或铁蛋也觉得自己带着两个长不大的哥哥玩,谁又能说自己的感觉才是对的呢?
鲁逢春的伤势渐渐好转,带着儿子返回英雄镇主持大局,秦颂风和季舒流则准备去桃花镇继续追查和柏直有关的蛛丝马迹,虽然蚂蜂认为柏直绝无幸理,他们却不愿在找到确凿证据之前就告知宋老夫人这个噩耗。
潘子云感谢柏直当年与苏门小杀手的并肩作战之情,决定留下来帮忙。
至此,距离中秋才过去一个多月。如果受伤的是季舒流,就算忍不住爬起来练武,练完也还要接着耍赖静养,等着二门主亲自服侍。
但秦二门主不是个会耍赖的人,季舒流想服侍他都服侍不起来。
他执意说自己的伤已经毫无妨碍,告别费神医,踏进了久闻其名的桃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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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云非常不喜欢桃花镇,直接钻进了尺素门唐大嫂为他们安排的小院里闭门不出,在街上闲逛的便只剩下季舒流和秦颂风两个。
相距区区数十里,桃花镇的风气却和英雄镇大不相同。英雄镇出流氓,街上都是衣着流里流气的男人;桃花镇出名妓,街上有很多举止妖里妖气的女人。
季舒流的朋友很少,又不常出门,尺素门讲究勤俭,逢年过节也不会请姑娘去助兴,所以他长这么大几乎从未走近青楼女子身周一丈之内,更没见过这么多盛装打扮的女人满街乱走。他心里好奇,就忍不住偷眼去看;街上的姑娘们毫不害羞,十分直白地看回来。
江湖女儿不必忸怩作态,但江湖男子对普通女人还是要讲究男女大防的,季舒流被她们吓得屡屡收回目光。
很快,从不吃醋的秦二门主拉着季舒流走进路边一个清静的小巷子,不悦地对他道:“你瞎看什么。”
季舒流附耳道:“没找着比你好看的。”
秦颂风一沉肩,面无表情地抓住他的手腕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季舒流立刻喊疼,只喊了一声又笑出来,小声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没吃醋你也不能瞎看。你看了这个又看那个,总是不去嫖,属于不守规矩,她们会生气。”
“你肯定吃醋了!”季舒流十分惊喜。
秦颂风见旁边没人,伸手把他按在旁边的墙上威胁道:“再瞎看,我以后出门都不带着你了。”
季舒流道:“不带着我,你岂不是可以随便看美女,那可不行!我吃醋。”
秦颂风板着脸道:“你不是说没有比我好看的?那我还看什么,不如回家照镜子。”两人再也撑不住,相对狂笑不止。
笑完之后,季舒流却伸出微肿的手腕凑到秦颂风嘴边:“捏疼了,你给我吹吹。”
秦颂风拿他没办法,只好吹了一下。
这口气才刚开始吹,季舒流迅速撤掉手腕,把嘴唇凑过去,轻轻碰在他因为吹气而撅起的嘴唇上,柔声道:“好老婆,真听话。”
秦颂风觉得带着这个坏老婆满街走有点丢人,决定找个饭馆吃饭,最好找个屏风隔出来的雅座,把坏老婆挡得严实点。
找饭馆的路上,他们同一个敲着响板、举着招子的算命先生擦身而过,算命先生侧过头微笑着对秦颂风说:“恭喜、恭喜,我看你眼含春-色,恐怕正要走一场大大的桃花运,只不过……”
只不过老婆近在眼前。秦颂风微微摇头,拽着季舒流快走几步,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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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流还是很听话的,从巷子里出来,就没再继续偷看街上的女人,专心打听饭馆。
季舒流这人,住店穿衣都比较讲究舒适,开销比秦颂风大不少,唯有“吃”上他和秦颂风差不多,除了口味清淡些,并无多余的讲究。他们打听了半天,最终还是进入一家公认价廉物美的饭馆。
价廉物美的饭馆大抵人多,雅座早就满了,他们只能坐在外面。
桃花镇不愧是个远近闻名的“好去处”,即使在这家廉价的饭馆里,人比较多的桌边也都站着陪酒的青楼女子。她们个个妆容精致,甚具风情,果真比英雄镇那些愣头愣脑的浓妆女子好看。但每个人都在说着些陈词滥调胡乱劝酒,听多了也就索然无味。
季秦二人问过小二,点了三道荤素搭配的菜,吃到大半时,忽然嗅到一股浓烈的花香。
一个身着浅绿衣裙、鬓边插着几片绿叶的女人似是来与掌柜商量什么事,目光偶然落在秦颂风的脸上,立刻直冲着他们走来。
绿衣女人至少二十六七,妆容不浓不淡,身段婀娜不输少女,风情却不是少女们可比,一双杏眼好像会说话,笑容妩媚又不造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