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度双唇微抿着看向地毯,他的自白让身旁的男人不发一语,静默空间内只剩两人呼吸声。墙上时钟的秒针跳动着,这个沉默长得令人觉得窒息,原以为如实相告是对大家都好,可这安静让陈亦度没来由地担忧,怕谭宗明生气;怕他不愿再理会自己。

良久,谭宗明才问:「那你现在感觉平复了吗?」语气听起来没有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觉得没那么糟了,因为......」

陈亦度话音未落,谭宗明忽然伸手拿过他的红酒杯,往茶几上一放。下一秒,谭宗明的脸在他面前倏然放大,陈亦度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后脑被有力的大手给按住。男人的吻贴上来,不给人半点喘息机会,直接就是霸道的深吻。

一反在车上不轻不重的唇舌相濡,侵略式的吻如有卷浪,铺天盖地似是要将人吞噬。陈亦度反射性推拒,可谭宗明的臂膀强而有力禁锢着,不让他有逃走的机会。他感觉到谭宗明无所发泄的愤怒,觉得这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亏欠他,于是便放弃抵抗,任谭宗明为所欲为的吻他。

发现陈亦度莫名停止反抗,谭宗明随即收手,眉头团皱成结:「金总强吻你的时候,你也这样随便他吻,随便他抱?」

「他一贴上来,我就朝他脸上狠揍一拳。」陈亦度平铺直述解释。嘴唇被吻得红润,轻微张合喘息。

谭宗明听闻这话,脸部线条倏然变得和缓。金总只是贴上前,就被狠揍?眸底的愤怒似乎平息些,取而代之漾起一丝奇异的光芒。

谭宗明强势的吻,让陈亦度觉得他对自己是真的在乎,不知为什么,这样反而踏实。陈亦度又说:「后来他醉倒在地上,我又重重踹他两脚才走。」

谭宗明若有所思沈吟一会,试探:「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揍我?」

「你是我的朋友。」

「凡是朋友都可以强吻你?」

「不是这样的。」

「那就是说,其实你并不讨厌我的吻。」这是谭宗明唯一能得出的结论,想到这,他心情顿时舒畅了些。

陈亦度没承认,却也没否认。他只是默默看着谭宗明,像是这话也是他第一次思考。

谭宗明见眼前的人还在困惑,那双被吻得发红的唇瓣,微启着似是想说什么,可三番两次准备发话的吸气,最后又化作无言的气息吐出。谭宗明心底一阵荡漾,他再度靠上前去,缓缓地,目光直勾着陈亦度,这举动已再明确不过,他要吻他。

陈亦度像是被钉在原地,不知道要闪躲,或是根本不想闪躲。谭宗明的唇覆盖上来,那触感已是越发令人熟悉,甚至心底带点期待。一旦狂风暴雨褪去,谭宗明的亲吻便只剩柔情,吮着唇并不急躁,像是在品尝个中美味,舌尖细腻扫在另一个舌尖,然后温柔滑过口中每一处。

这份亲密无间的感觉,彻底卸下陈亦度原该发挥的张牙舞抓,他不愿破坏,只能在心里对自己承认,他确实不讨厌谭宗明的吻。不仅是现在,很可能一辈子都难以讨厌。

酒气在亲吻中漫延开来,醺得人鼻尖彷佛都要醉了,陈亦度觉得心上软得像一滩水,又热得像一团火。一吻结束,陈亦度忽然一阵鼻酸,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在人前展现出脆弱,他们并肩坐在地毯上,酒气将陈亦度醺得昏昏沉沉,脑袋轻靠到谭宗明的左肩。

「谭宗明,能借我靠一下吗?这两天心情很差,可是你一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安心。」

谭宗明颤动一下,心上有些乱哄哄地虚浮,然后又被陈亦度这番话重新填上满足。他没回答,伸手轻拍了拍陈亦度的头,像是安慰,也是默许。不知是喝多了或是真的安心,陈亦度片刻后便微微吐出频率固定的呼吸声,就这么靠在谭宗明肩上睡着了。

陷入沉眠的陈亦度像只无害的奶猫,偶尔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作梦。谭宗明靠坐在地上许久,大腿僵了,手臂也感到酸麻不适,但他仍维持姿势不动,私心想让陈亦度多睡一会。反正自己刚从美国回来,还有时差问题,现在他的生物钟仍是大白天,根本睡意全无。陈亦度能毫无防备的靠在自己身上休息,这份信赖,足以让他为陈亦度做任何事。

jobs在远处张望着谭宗明和陈亦度,眼神依然带着警戒,似乎不解为什么自己主人会跟一个陌生男人靠在一起。谭宗明看着小黑猫,忽然觉得他跟自己是一国的,因为他们都守着陈亦度。

「喂,我们和好吧。」谭宗明用气音悄悄说:「别再凶我,我照顾你爹地。」谭宗明不认为一只猫能听得懂,但或许是见陈亦度常对动物说话,所以他也受到一点影响。

jobs当然是听不懂,可他又盯了谭宗明一会,居然蜷起腿,默默在原地伏坐下来歇息。

夜很安静,皂子香若有似无的幽韵不时触动心房,被心上人柔软微温的身躯靠着,谭宗明意外地竟没有任何情欲。这种只想好好照顾一个人的心情,是他活到现在近40个年头从未体会过的。

莫名掉入恋爱的漩涡后,谭宗明一心总想着如何能让陈亦度注意自己,如今,谭宗明想的是如何能与眼前这人安定下来,每天见他一面,听他闲话家常,然后就这么天长地久下去。谭宗明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心中警铃大作告诉自己这是危险的想法,他不该在陈亦度态度不明的状态下想这些事,但是他就这么倏然深陷其中,毫无预警。

他强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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