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赶紧躲,一边躲一边踹,“你公众场合注意点形象,别玩,别玩!”
黑眼镜笑得阴险,“为了能让你养活咱俩的孩子我豁出去了。不是说我赔钱么,先给你把钱挣上再说。”
“你个傻逼好像你能生是的。”
“怎么不能!”黑眼镜拍拍自己的小腹,“种子在这儿呢,你不昨天还给我灌进去一点么。”
吴邪知道黑眼镜在拿他开玩笑,他也不恼。
“成,给爷好好生。一年四季除了被我干就是给我生,你这一辈子也值了。”
“那可不是……”
两人在小角落乐不可支。
在宴席上喝酒的吴家二老快愁坏了。
“吴邪跟这个小齐,关系是……挺不对劲儿的吧。”
“嗯……”
“好像高三暑假那会儿还没这么亲近,现在总觉得……亲近过度了。”
“他俩一个寝室,也正常……吧。”
“要不咱俩问问他俩到底啥关系?”
“观望观望再说。”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无论如何,让他俩分。”
十九、得偿所愿
吴一穷嘴上对妻子做出了承诺后,回家躺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翻来覆去大半宿,他发自真心检讨自己,悔不当初,他竟然还在吴邪高三毕业时对吴邪说那些调侃性取向的话,而今眼见着有了这种趋势,他是真想给自己两嘴巴。
他思量许久,决心怀柔。没有任何确凿证据之前,他的儿子还只是一个没有女朋友的小可怜,再怀疑也不能明说。吴邪近年脾气渐长,家里放一个炮筒,必然过不好年。他决心缓一缓,以父亲拳拳爱子之心帮迷茫中的小吴邪开展新人生。
吴邪愈发觉得自家过年的气氛不对劲。
父亲在饭桌上三番四次谈及女友的问题,后来上至爷爷下至三叔一并指责起吴邪上了大学不务正业,竟然专心学术不谈恋爱!岂有此理!
千夫所指的吴邪百口莫辩。也只能效仿古时霍去病的名言,“两岸未统,何以家为!”顺便套上了周总理的一句箴言,“为中华崛起而读书”才堪堪得到了爷爷的认同。新进门的三婶陈文锦看吴邪这样也有些讶异自己大侄子的脾性。为了国家与事业可以牺牲个人情感,简直高尚。
只有吴邪自己知道,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早恋爱了,恋爱一年半了。他有一个爱的要死要活的相好,他恨不能向全世界宣告他是如此的幸运可以得到一个如此完美的瞎子!但瞎子却因为性别原因,只能被他生生隐瞒下去,扔在衣柜里不能见光。
这是多么可悲而无可奈何。
吴邪嘴上说着无心恋爱,家里人表示谅解,谅解的同时,他们也在为吴邪四处寻找适龄单身女青年。给吴邪找对象的热情简直吓坏了他,吴一穷大手一挥,为吴邪安排了七八门相亲,吴邪拗不过父亲,只能顶着一张青葱小白脸去见对方,哪想女方那边比他还过分,不是40岁的未嫁女青年,就是16岁的高中肄业少女。
吴邪回去和母亲就着相亲对象高谈阔论,痛斥父亲此举意为败坏祖国未成年花朵。吴邪母亲显然也没料到吴一穷找的相亲对象如此不靠谱,也跟着吴邪一起埋怨。
家庭问题上,当孩子选择帮腔哪一方时,另一方就注定了百分百失败。吴一穷被男女双口相声损的体无完肤,几近成了一个筛子。
他最后急了眼,拿着拖鞋追着吴邪屁股跑,“臭小子,给我站住!老子这么苦心孤诣给你介绍相亲,还不是怕你个臭小子给老吴家绝后!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小女友,老子就不给你介绍相亲了,到时候成家了,你是死是活老子都不管!”
吴邪此刻往母亲身后躲,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把母亲当做盾牌一样推上前,他小心翼翼窝在后面,显得十分滑稽。他听了吴一穷的的话,心中一凛,立刻警觉地盯着吴一穷,“绝后?我才多大年纪吴家就能绝后?20岁啊!法定结婚年龄还没到!再者说三叔三婶不是刚结婚?爸,你杞人忧天的未免太过厉害了吧!”
吴一穷将拖鞋甩地上,赤着的一只脚伸进鞋里,他恼哼哼地坐到了电视旁看起了《意难忘》,“你小子,大三再不弄个女友回来,老子就不让你进门!你也不想想,你还有两年就大学毕业了,等你忙着考研找工作还有时间风花雪月?你就不能懂动一动脑子么我的蠢儿子!哪怕是有一次恋爱体验呢,起码跟小姑娘谈一次恋爱吧!还有……”
“嗯?说,洗耳恭听。”
吴一穷看看电视,又看看一脸严肃的吴邪,憋住了到嘴的话,他抬手指了指电视,“……这电视剧现在演得是第几部?”
吴邪有些怀疑父亲猜出了他和瞎子的恋情,但是父亲不提,吴邪便不会多嘴的去问,问了便会曝光,曝光了必然是大麻烦一桩。过年不是闹事的好时机,吴邪决心要过和平日子。
正月十五过完,吴邪在银行为自己开了一个私人户头,存下了千八百的压岁钱以备不时之需。
照父亲这个心急如焚的模样,他和瞎子感情被亲属知晓的那一刻,必然会起冲突,有了钱,亡命天涯也有了资本。
吴邪虽然不愿意多想,他和瞎子感情最大的难关已经初露端倪,一个把握不稳就原形暴露。那一天总会到来,吴邪必须得逼着自己做准备。
他思前想后了许久,把自己被逼着相亲的事对黑眼镜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