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嗯”了一声,在标有“齐氏”的一行旁打了个小对勾。

想着吴邪已经办完正事,黑眼镜两眼放光,半哄半骗,提议要和吴邪在大床上好好滚一滚。吴邪拒绝的义正言辞,“还没完,别懂那些歪脑筋。现在我是很正经的和你提发展,你给我严肃点。好了,下面假设,我是面试官向你提问题。你顺着我的方向和思路好好想想应该怎么作答。还有,这几天你找工作也知道,面试时可能会有什么无领导小组讨论,你那时可得悠着点儿,别忽悠太过。”

没有想到吴邪会考虑的如此深远,黑眼镜看着吴邪几近肃杀的面孔,渐渐收敛起自己的调笑嘴脸,面带微笑的,同吴邪做起了对答。不一阵,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暗暗叫苦,从对答如流侃侃而谈到绞尽脑汁灰头土脸,好一个刁钻的“面试官”!

简直不是他所认识的吴邪!

大学期间,两人同床共寝,形影不离,可他对吴邪的专业了解始终是一知半解,可能他学的是大学的王牌专业,亦或只是工科生和社科生互相的看不顺眼,或者也仅仅是因为旁边的男生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一直勤恳的吴邪显得鹤立鸡群,黑眼镜只觉吴邪被专业拖累,替吴邪暗暗可惜。

可他没想到吴邪是如此的不显山不露水,骤然表现一下所谓的“专业素养”,吴邪竟是如此咄咄逼人,让他无所适从。

吴邪亦是忘我地沉浸在面试官角色中无法自拔。

他本意不过是希望用一个小小的分析帮重拾黑眼镜寻找工作的信心,顺道替他捋清日后找工作的方向,免得他向一直没头苍蝇一样焦急乱转。这事在他被黑眼镜敲着进了医院,知道退学之事已经毫无回转之力时,已经着手准备了。哪想两人这一番唇枪舌战,吴邪越战越勇,人精一样的瞎子被他逼的束手无策,吴邪竟体会到一股可耻的快意,朝着要将瞎子逼到走投无路的方向进发,吴邪最近本就活络的大脑思维更加开阔。他竭力调动着大脑的每一处细胞,努力营造着这个唇舌交织间血雨腥风的模拟面试间。

两人双簧戏一样地唱了一晚,筋疲力竭,彼此都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而黑眼镜更是罕见的遭受了来自吴邪的精神污染。在种种肮脏扭曲变态毫无人性的问题中沉醉的吴邪由于心神消耗过大,在胜利的道路上以昏睡的结果悄然败北。他在黑眼镜怀里沉沉睡去,手里仍是紧攥着纸和笔,写着针对面试与工作的若干对策。

黑眼镜口干舌燥头脑昏沉,感觉一晚上受的折磨堪比被俘的革命烈士在受刑时遭受的一切。静坐了许久,他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掰开吴邪紧攥的手指,将纸和笔放到书桌上,揉搓着吴邪早已僵硬的手背。吴邪在梦里嘟囔了几声,黑眼镜跟着笑,转而把吴邪背上床,缓缓褪去两人的衣物。看着吴邪还留有稚气的面庞,他用鼻梁碰了碰吴邪的脸颊,疲倦而贪心地把吴邪揽入怀中。

第二日晨光熹微,两人带着熊猫眼,默契地起床洗漱。整装完备,吴邪拉着他去了附近的服装批发市场,千挑万选,廉价换来一副不错的行头。两人都损对方换装后简直人模狗样,可心里又暗暗对着彼此的打扮起了不可明说的小心思。

到了面试这天,吴邪比黑眼镜还紧张。可是他不能表现,于是紧张的从容异常。

三更半夜起床,在盥洗室里折腾许久,两人迎着繁星出了门,顺利赶上了头一班公车。锁定好最后一排,黑眼镜攥住吴邪的手,同他在公车颠簸中紧紧依偎,一路睡得迷迷糊糊。连续倒了几班公车,终于到了齐氏大楼,二人已被颠簸的彻底清醒。

齐氏春招,前来应聘的人不计其数,在常人中显得颇为出挑的两人在这一片鱼龙混杂里,很快泯然众人。看着大批人马赶来,黑眼镜先前有些紧张的情绪逐渐消失,吴邪的紧张情绪反而开始发酵,但他害怕瞎子担心,依旧死撑着。

两人从人潮中费劲挤到前台,黑眼镜笑吟吟地向前台小姐咨询应聘具体事宜。他对付小姑娘一贯很有一套,年轻的前台小姐很快被他哄得花枝乱颤,又见黑眼镜身侧始终微笑的吴邪,她跟着询问了几句,预备给吴邪面试的序号牌,吴邪微笑着摆手,“我是陪我兄弟来应聘的,不用给我这个。”

小姐礼貌地点点头,转而投给黑眼镜一个眼风,轻轻拍拍他的手背,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希望……我们日后能成为同事。”

黑眼镜拍拍她的手臂,笑容邪气,“那就拭目以待了。”

两人一路往面试间行进,吴邪挤兑黑眼镜,“感觉刚才那位美女对你很是有好感啊。”

“嘿,我的魅力你还不知道?”

吴邪了然一笑,怅惘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的瞎子的长相十分勾人,青涩的学生气息逐渐褪去,他骨子里所特有锐气与骚气便齐头并进的展现了。对于自己潜在的危险,吴邪无能为力的同时又深以为傲。因为他的瞎子实在优秀,如果不被人惦记,那才是自己眼拙。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直奔面试间,在不远等待处的座位上休憩,面试的号码渐渐近了,吴邪愈发提心吊胆,脸色逐渐黯淡下来。

黑眼镜站起身,准备往面试间走,吴邪也站起来,嘴里莫名发涩,他拍着黑眼镜的肩膀,给他进行最后的打气,“已经准备完全,没有大问题的……加油。”

“崽子,成了的话,你回去得好好犒劳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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