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向往那么困难
那时他的眼里的闪烁着的光辉,横冲直撞不管不顾,霸道异常。仿佛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的退路会如何。吴邪当时面对着瞎子,整个人的心神都被他紧紧攫住,也有yù_wàng想要和瞎子彻头彻尾疯一场。
现在瞎子得到了他想要的吴邪,他们却被摆到了现实这个十字路口。他们固执坚持的爱,又有几斤几两?排山倒海纷至沓来的现实压上来,爱情与现实,究竟孰轻孰重。
吴邪不寒而栗,知道在亲情这个问题上,他已经不战而败了。
吴三省瞅着大侄子一副魂游太虚的模样,上前踢了一脚他的小腿,“你看,嫂子当年生你也是不容易,我说大侄子啊,你也长点心好好孝敬你父母吧。我也是奇怪,家里给你铺的路可以说得上是一帆风顺,你也犯不着弄一个高学历往外省走。反正到最后都是要跟着我做事,经历当然比学历更吃香,我搞不懂你在坚持什么。现在你看,嫂子的身体不好,正是需要你孝顺呢,你可好,估计考上研就去外地风花雪月的浪去了,把你父母落这儿也不嫌丢人。”
“行了行了三省,别说吴邪了。男孩子出去闯荡是好事,而且你看吴邪这么多年也没个女朋友,或许咱们这个地方的女孩子不是他喜欢的款。吴邪也该到结婚的年纪了,到外地的大城市开开眼,没准就有喜欢的姑娘呢。再者说这孩子今天本来就身体不舒服,你就快别折磨他了。”
“好吧,嫂子你说的是。”吴三省悻悻走回陈文锦身旁。
屋外有了火烧云,陈文锦看看天色,拽了拽吴三省的衣角,两人准备告辞。吴一穷站起身,看儿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强压下的火气骤然冒起,他竭尽全力引而不发,跟妻子嘱咐送完吴三省夫妇回家后为她准备饭食,再来陪床。
妻子的手被他几次三番攥紧又松开,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示意她放心。
吴一穷父子将吴三省夫妇送到医院楼下。吴三省不忍让大哥吃医院的套餐,便自作主张领着三人去了饭店。吴三省这几日得到妻子怀孕的消息,整个人都飘在了云端,饭桌中不免拉着吴一穷多喝了几杯。吴一穷藏着心事,憋了一肚子火。念及之后的行事,他也确实需要酒精来催化,驱散自己过往的和顺,以便切切实实杀吴邪一个措手不及。吴三省递来的酒,吴一穷一概不拒。
吴邪也被自家三叔灌了一些酒,心思反而清明,愈是喝酒,愈是心凉。
三叔和自己父亲都喝得有些醉,考虑到陈文锦有孕在身,吴邪打包好为母亲准备的清淡食品后便打车送吴三省夫妇回家。到了小区门口,经不住吴三省夫妇的盛情邀请,吴一穷父子参观了吴三省的新居,在沙发上唠了半个小时,吴邪提着饭,与父亲一起和三叔告别。
高高兴兴送走自己的大哥和大侄子,吴三省带着一身酒气,狗腿子一样去陪自己的妻子,哪想还没凑近,便被收拾沙发的妻子轻声唤住。
吴邪和吴一穷在楼梯上走,一前一后。吴邪瞅着父亲身形不稳,赶紧从身后扶住他,哪想被吴一穷一把甩开,吴邪打了一个趔趄,勉强站稳,太阳穴不合时宜疼了起来。吴一穷眼神冰冷看着儿子,一言不发拽着他出了吴三省家的楼道,将吴邪拽了十几米远。他冷冰冰地开了口,“我回去照顾你母亲,你准备去哪儿?”
吴邪感冒尚未痊愈,勉强撑了一天已是头痛至极,他将饭食放到地上,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医院只允许一个人陪床,爸,如果你去照顾妈,我就先回我住的地方吧。”
酒气上头,吴一穷隐而未发的怒火终于爆发,他扬手给了吴邪一个嘴巴,“你还想回去?”吴邪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他捂住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有点心疼父亲竟然忍了这样漫长的一路,撑到现在才选择爆发怒气。
“我得回去,交了房租的。”
吴邪理直气壮,吴一穷怒意更甚,“跟一个男人同居,谈恋爱?吴邪,你能有个什么出息,嗯?以前别人说你俩我也只当是笑谈,好嘛,那会儿不管,现在倒是给我发展起来了?好姑娘那么多你怎么就指着一个好大小伙子不放了?我看就是小齐心善,你他妈愿意作,人家拗不过你只好陪着你耍。吴邪,你就没想过这样下去会耽误人家的一生,耽误你自己的一生么?”
父亲接二连三的炮轰也激起了吴邪的血性,酒精烧的通体发热,吴邪鲜见的冷笑了,“其实你想说的,只不过是,我和他,没有办法有孩子,不是么?”
吴一穷脸色铁青,叹了一口气,“没有孩子确实占了很大一方面,养儿防老。现在你没有后代,等到有一天你老了,他也老了,你们俩指望谁来照顾,还是彼此么?再者说现在,两个小伙子可以确信彼此能好多久么?你们根本连一点让未来有保障的东西都弄不出来。现在是甜甜蜜蜜不忍分开,等你们中年了,是成熟的社会人了,还会像现在这样么?你敢不承认你会想要或者他会想要一个后代或者你俩中的其中一个厌倦了这种关系想要和女人过正常的生活?如果那时候才意识到,不会觉得太晚么?大好青春都被彼此浪费了,到最后还保不准是个撕破脸的结局。你们现在年轻,我不想让你们到老了才后悔,小齐是个好孩子,我也不忍心看他被你给耽误。”
“荷兰、丹麦、冰岛这些地方,他们允许同性恋的存在,而且同性恋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