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有些担心云彩只是一时贪图胖子可以给她的安定,可见两人相处的情况,云彩始终笑颜盈盈,看着胖子时,眼里无限情意。
吴邪松了口气。
他常年在南方居住,骤然来了北方,十分不适应天气状况,止不住的咳嗽。
吴邪此次来b市,不单是探望胖子,更重要的一点,公司目前事业受挫,他需要b市这方面的投资。上午已经在南锣鼓巷连续聊了三个投资人,吴邪头晕脑胀,见到熟悉的人有久违的温情,三人聊了一下午。
晚上,吴邪婉拒了胖子的邀请,自作主张的给自己安排了去看话剧。他目前的生活状况其实是有些窘迫的,女儿出生不过三个月,生意就遇上了难题,资金流通不畅。吴邪赶来b市,坐的是最便宜的快速火车,定的酒店也是最便宜的快捷。唯独在消遣这里,吴邪较了劲儿。
瞎子是他生活中不能提及的伤疤,但两人曾经的约定和许诺,经过时间的沉淀,成了吴邪无法割舍与放弃的执念。有了来b市的机会,他都会要去完成。而且,依照自己现在的心理情况,看一场话剧来排遣转移焦虑,也是十分必要。
轻声哼唱着《恋爱的犀牛》中的歌曲,吴邪走出了话剧院,坐着地铁到了b市的夜生活区。
b市突然之间变了天,气温骤降。吴邪穿得衣服不很多,被冻的瑟瑟发抖。乌云遮蔽了残月,风也变得料峭。飘飘扬扬的雪洒下来,熟悉的场景陡然重现。恍惚之间他看见了雪地里的两个身影,瞎子冻得哆哆嗦嗦,背着昏迷不醒的他,一步一步,走的缓慢。
吴邪下意识想逃。
盯了周遭的酒馆许久,一家酒馆中飘扬的声音有似有似无的熟悉,吴邪不假思索,走了进去。
五十二、不期而遇
吴邪坐在吧台,心神不安的要了一杯酒。不远方的舞台声音嘈杂,断断续续的话语飘进吴邪耳中,他很有限的捕捉了几句。
“怎么这么久才回……里来?”
“从家……搁了。”
吴邪听着嘈杂声响中的一个声音耳熟,转身望去,酒馆小舞台被层层叠叠的人群包围着,似是驻唱歌手被他的粉丝围堵着问东问西。耳熟的声音消弭,吴邪也没有心情去关注八卦,转回头来自嘲一笑,他喝起了酒。烈酒温暖了他的脾胃,吴邪打了一个哆嗦,撇过头看向窗外大雪纷飞。
吴邪暗自祈愿雪早些停,让他还有足够的心力回到宾馆,可以舒舒服服的睡觉,去赶第二天的早班火车。
那位被粉丝把舞台围的水泄不通的歌手扫了扫吉他弦,弹出一曲优雅的小调,紧接着小调变成了欢快舞曲,瞬间炒热了现场气氛,吴邪听着跳动的乐符,因为念及过往情伤而苦闷的心情莫名有了些许抚慰。
他闭上双眼,静静等待那人开口。
一位客人语气不善的点了首歌,很有几分刁难歌手的意味,显然歌手不很在意客人的无礼,客人话音未落,歌曲前奏已然响起,是很温暖的悲伤。
他唱,
你是谁的,新欢和旧爱。
吴邪一愣,怔怔转过头来,看清了摇曳舞台上的寂寞身影。
你是谁的,新欢和旧爱
当你行走在黑夜里
看一场不散场的电影
等一个等不来的人
听不见渴望
听不见悲伤
……
一直到你独自醒来
发疯一样的寻找
没有答案
你在黄昏里转身离开
……
黑眼镜有些唱不下去。
以为自己在滚滚红尘中磨练出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到头来还是自欺欺人。写自己的歌,可以,唱别人的歌,讲的都是永远走不出来的故事,心内无端生出几分苦闷的怅惘,他自然不愿让难能的好心情烟消云散,自顾自的省略了中间部分歌词,黑眼镜再度唱起了开头,换了歌词。
当你们分食你的爱情
时间就变得很长
仿佛有二十年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