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跟在老鸨身后要进来陪酒的姑娘,关上们,坐在摆满酒菜的桌边,两人就等着好戏开始了。
面对满桌酒菜,玉璜想起了玄天密境前的那座宫殿顶上林无夕就曾表露过对凡尘之物的兴趣,玉璜端起了自己唯一识得的茶,斟上一杯,轻抿入口,淡绿的茶水划入口中,却并没有印象中甘甜清香的感觉,不由放下手中瓷杯道:“此物不甚好喝。”
林无夕知她还在惦记那晚的清茶,唇角一弯,自储物空间中拿出了瓷罐中的茗云茶,为她沏上,揶揄道:“不知此物可合公子意。”
玉璜别开脸去,不去看林无夕得意的表情,只淡淡道:“此物还可入口。”
林无夕唇角更弯,看向桌上菜肴:“这桌酒菜烟火味太重,师姐可能不会喜欢,不若让人撤下去吧。”
“不。”看着这桌酒菜,玉璜想到林无夕幼时吃的也该是这些吧,不知怎的便有些想尝尝。
“这些该如何食用?”看着眼前的餐具,玉璜却不知该怎么使用。
果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林无夕感叹,拿起桌上的筷子说到:“此物为箸,专作夹菜之用。”并夹了一块清蒸鲈鱼放入口中,示意玉璜食用。
鲈鱼入口,这里的酒菜无论食材还是做菜人的手艺都胜过幼时不少,可如今再入口中,只觉一股浓重的烟火味充斥在口腔,令人再没有食用第二口的yù_wàng。
看着楼下对这些酒菜开怀畅饮的人,无论是林无夕还是玉璜都放下了手中玉筷,自己,就算和他们再像,终究还是不同的。
“若是幼时,能吃上一顿这样的酒菜,怕是能惦念上好几天吧。”饮着茗云茶,试图冲淡这口中浓烈的烟火味的林无夕颇为感伤。
从踏上修仙这条路开始,他们就再无退路。
楼下旖旎的歌舞打断了两人的思绪,身披轻纱的女子妖娆地舞动,台下不同年龄的男性兴奋地呼喝,气氛顿时被推向□□。
在万众瞩目中,旖旎的乐声转为轻柔,舞动的女子放缓了速度,帘幕一拉,一道曼妙的身影缓步走上舞台,伴着细长的笛声,醉人的剑舞出现在了于此完全不搭的舞台上。
修长的身影和印象中稚嫩的少女重合了起来,可林无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身份再见到这场剑舞。
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玉璜转头看看发呆的林无夕,她就有这么喜欢这场表演吗?人都看呆了。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林无夕,问道:“你很喜欢这个剑舞?”
回过神来的林无夕看着玉璜,点了点头:“自是喜欢的,只是……它却不该出现在此处。”
那又该出现在何处呢?玉璜没问,而是说道:“这曲剑舞结束,我们等的人也该出现了吧。”
林无夕的神情沉了下来:“就等着他了。”
☆、刺杀
剑舞结束,台下响起了震耳的喝声,待众人安静下来,先前接待他们的妈妈桑立刻走上台来,说道:“从各位爷的反应看,想来也是对我们的莺莺姑娘很满意了,老鸨我今天也不再废话,各位爷您哪就给出个价,也让我们的莺莺姑娘感受一下各位的诚意。”
话音一落,台下立马有人叫道:“我出五金,莺莺姑娘可否陪在下赏月一晚。”
“我出八金!”
“十金!”
“我出二十!”
台下的人一直在加价,身为主角的莺莺却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们的叫卖和自己完全无关一样,脸上表情淡然,表露不出丝毫情绪。
“太过分了!”包厢里的林无夕紧握拳头,眼睛里似要冒出火光,拼命遏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把元莺带走的冲动。
玉璜也紧皱眉头,她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将一个姑娘的清白当作商品一样当众叫卖,她也不明白为何这群男人为何会如此热衷、激动,但还是压下心中的愤怒,轻握住林无夕的手掌:“冷静一点,我们不适合此时插手。”
“我知道。”林无夕的回答有些闷闷的。
冰凉的手指滑入了林无夕的掌心,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手掌的经脉涌入林无夕的脑海,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因此放松了下来。
“谢谢。”林无夕扭头对玉璜微微一笑。
身体似乎有些僵硬,玉璜示意林无夕关注下面的加价,握住林无夕的手却再没有收回来。
“六十金!我出六十金”
这样的叫价立时吓住了大多数人,一时之间台下有些哗然。
台上的老鸨脸上已经笑出花来了,一条条厚重的白粉也遮不住的皱纹被纵横交错地挤在脸上也顾不过来了,在台上手舞足蹈地大叫:“六十金!这位爷出价六十金!还有没有更高的,比六十金更高的?”
台下终于有些安静了下来,再没有激烈的叫价声,他们虽都非常想要和莺莺姑娘共度一夜,但六十金的价格委实有些太高了,他们虽然遗憾,但也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