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榜样是林江林大人。”霍家琮看徒祐不自在的模样,也没有迁就的心,“你若不喜,我们来个割袍怎么样?”观念上的差异让霍家琮有时候会生出疲倦之感,用基男的话就是,性别不同怎么恋爱,他们这是观念不同怎么交友。
这几年霍家琮渐渐感觉到徒祐把自己看成了依附品,其中或许还有怡太妃的手笔,毕竟他是孤身一人于徒祐在朝堂上的助力不大,而怡太妃更希望徒祐亲近郑氏一族的人。
而他正是要让徒祐看清楚他霍家琮不是谁的附属品,在和徒祐的来往中他需要的是可以定位在割袍上的义,而不是随时可以丢弃的附庸。如果徒祐认识不到这一点,他先一步抽身也是好的,别到时候弄得反目成仇也是很糟糕的。
徒祐被霍家琮语气中的认真激得恼羞成怒,“霍家琮,你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他觉得自己对霍家琮够忍让了,若是一般的人敢这么对他,早就到监牢里来回好几趟了。
这就是差异,对霍家琮来说,徒祐不够他一个指头碾的,打起架来徒祐就是累赘。偏逐渐成人的徒祐已经将皇室的身份放在了制高点,觉得霍家琮能得他的青眼是天大的福气,平等那可是建立在阶级地位相同的基础上,霍家琮在身份上就是个孤儿。
“哦呀,第一次听你喊我的名字,真是耳目一新。”看着站在藤椅上双手叉腰的徒祐,霍家琮啧啧两声,“注意形象啊,九皇子,这动作看真不雅。”
“你,你气死我了。”徒祐居高临下的看着霍家琮,一时忘了自己脚下踩的是摇椅,这么一跺脚藤椅晃了几晃,整个人便直直的朝地上扑去。
霍家琮见状疾走几步,刚好将徒祐捞了起来顺手就放在了地上,反正屋里有地暖,摇椅下还铺着皮子,也冻不着脚。不过看到徒祐惊魂未定的模样不觉笑出声来,“你可真是,话是要摊开说,用不着这么激动。”
徒祐挣开霍家琮扶着他的手臂,这么一吓倒让他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镇定了一下却有些茫然,“我总觉得你哪里不对劲了。”皇室的身份让他天生就高人一等,只有别人看他脸色的,哪有他去察言观色的,因此对霍家琮的态度确实不解。
“你不是总说要去西北,那我就这个事情问你个问题。”霍家琮知道若自己不说个明白,徒祐是不会明白他们两个观念上的差异,“若我们带人入了陷阱,寡不敌众之下我会被舍弃吗?”他有爱国心,可没有忠君情。
徒祐看着霍家琮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不是应该的吗?伴读不就是舍生忘死护主的存在吗,难道他还要为一个下属搏命不成?
于是徒祐片刻之后便顺着霍家琮的思路回答道:“你是我的伴读,不是应该护着我吗?”
“我的命也只有一条,用掉了就没了。”霍家琮摊手,“瞧,在你心中我是可以再危急关头被舍弃的,而我要的是同生死共患难的。”
在末世也不是没有过生死与共的队友,只可惜人善被人欺。他的队友遇到的不是坑爹坑娘坑儿坑女的,就是坑夫坑妻坑兄弟姐妹朋友的,最后落得让他收尸的地步,真是再没有比这更糟心的了,所以末世几年后他就成了独行侠。
“我是定郡王啊。”说与下属同生共死也不过是贵族收买人心的话,没几个人会真的为个护卫下属之类的去大动干戈,徒祐知道霍家琮武力值爆表,所以在为王的优越感之下也算是礼贤下士了。
可惜徒祐不知道在霍家琮眼中,他这几年忽然做出的礼贤下士不过是惺惺作态,霍家琮很明白这其中怡太妃起了不少的作用,无外乎霍家琮不过是个孤鬼,做个先锋马前卒棋子替死鬼即可,委以重任也不过人微言轻,比不上实力雄厚的某家某家。
因此自从徒禛即位,恭郡王玩完之后,徒祐在他跟前展示了越来越多的皇室威仪,还不如前几年的酒肉之交,好歹志同道合不是。长此以往,他霍家琮也不过是徒祐手中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而已,再重要也可以舍弃的棋子。
“可在我的眼中你却是个弱者,可以被我一指碾压的弱鸡。”霍家琮伸出一只指头压在徒祐的头顶,第一次气势大开。霍家琮和徒祐的养尊处优不同,这几年的训练是一刻也没放松,斗智先天不足还能斗勇后天补足,因此霍家琮的身量比徒祐高了十公分不止,足够近距离的给徒祐泰山压顶的感觉。
再加上霍家琮子末世中摸爬滚打带出的血腥、暴力、黑暗等负面情绪,让徒祐顿时腿软。徒祐虽说身在握有黎民百姓生杀大权的特权阶级,但直面血腥的经历还这没有过,只能摆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徒祐是真的害怕了,他再少年老成也不过十三四岁,直面生死实在太挑战他的心理极限了。什么权力威严在死亡面前都是渣,此刻的霍家琮在他的眼中就是死神的代名词,伴读护卫幕僚打手之类的词语就该挖个坑埋了,忽然间他就明白了霍家琮的意思。
看徒祐在恐惧的同时还不忘撑着王爷的派头,对古代的皇室教育默默点了个赞,反正他只是想让徒祐清楚两人之间的差异,真正的杀戮之气外放不过十之二三,若是让徒祐觉得自己有弑王之心,引起反弹就不好了。
“徒祐,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异,你明白了吗?”霍家琮瞬间收敛了身上的气息,恢复了平时漠然不羁的样子。
徒祐在霍家琮的指头离开头顶的时候,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