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孝华芷烟二人见状皆忙不迭地劝解。

柳芬听罢亦是急了,索性豁出去了,亦不管不顾地高声对曰:“我何尝造了谣,通共皆是你自己行出之事!你跟了一旁的侯老二分明有私,还怕他人不晓,便是那外人皆瞒不过!……”

随后只听一声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伴着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正是柳菥一怒之下将案上一个白瓷花瓶摔至地上,已是气得浑身乱战。孝华见状忙不迭拉了柳菥,又对柳芬说道:“柳二哥且留了口德,话当不当讲,岂可胡乱开口?……”

屋外早有那听见动静的丫鬟仆妇围在门边探视,另一边上房内柳老太太并了谢夫人亦闻见动静,各自皆遣了丫鬟来问。

孝华芷烟恐此事闹到老太太处难以交待,忙两厢劝解。又对前来询问的丫头搪塞道:“无甚大不了的事,不过三哥哥失手摔了花瓶,命丫头进来收拾了便是,且去回了老太太太太,无需担心。”

随后芷烟又转向柳芬道:“今日只怕三哥哥刚回了府里,心绪不佳,二哥哥且让三哥哥回屋歇下吧……”言毕又与孝华对了个眼神,孝华颔首,方扶了柳菥往外间自己书房去了。柳芬讨了个没趣,也只得随之去了。芷烟将一行人送至房门口,又将诸多瞧热闹的丫头仆妇打发了。屋里五香正指挥这小丫头收拾那白瓷碎片,芷烟见众人都散了,方才露出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香菡香筠两丫头从旁扶着芷烟坐下,二人嘴里还一面说道:“我看啊那芬二爷分明便是故意的,平日里何尝踏进过这屋里跟了姑娘三爷说话,今日不知怎的便起了性子跟了来,累及姑娘无法跟了三爷好生说句话……”

两人虽于一旁试图开解芷烟,奈何芷烟却也听而不闻,只自顾自想着心事。却说方才的那声抽气声正是芷烟发出的,对于柳菥与孝华之间有些暧昧的传言,芷烟并非没有听过,然素昔只道是那家人仆妇随口搬弄是非之言,不可尽信,自己二位哥哥自小一道长大,又有同窗之谊,素得头上老太太、太太偏疼,遂引人侧目亦是在所难免,未尝放于心上。然可知女儿心海底针,到底细致些,对了心上人尤为在意。今次听来,却觉柳芬虽出言无状,所道之言却未必便是空穴来风,心里登时疑窦丛生。难不成自己哥哥与了自己未来夫婿之间,当真有着超乎兄弟之间的情愫,何况他二人还皆是男子。如此念着,芷烟不自觉地绞紧了手中丝帕,只觉心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袭来。

☆、第七十六回才子佳人同床异梦(二)

另一边,孝华扶着柳菥往了外间柳菥书房而去。待他二人进了屋,画梅等人方自觉退了出去,又将房门掩上。

此番柳菥因方才之事尚不解气,待入了书房,心里反而愈想愈气,见除了孝华四下无人,便也止不住地猛咳一阵,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旁孝华忙不迭倒了热茶来喂柳菥饮了,不料一口茶还未咽下,便为柳菥咳了出来,吐了一地的茶水,还呛了些进气管。孝华将茶盏放下,为柳菥拍背。柳菥从身上掏出丝帕捂了嘴,待咳够了方才将丝帕移开,只见帕上已沾上了血迹。

孝华见状说道:“此番你又动了气,何苦为难自己身子。”

柳菥则冷哼一声说道:“总归了我就是个短命福薄的,被人怨恨,如今只怕烟儿亦该盼着我早死了……”

孝华闻言亟亟开口,打断柳菥之言道:“何苦这般诅咒自己,你与烟儿是何情份,与了柳二哥是何情份,二者又如何能够相提并论?他心里对你有那怨恨,烟儿又如何会怨你?……”

柳菥对曰:“我与你之事被芬二爷嚷了出来,怕是瞒不过烟儿了。此番她将作何之想?指不定便就此怨上了我,恨我夺了她心上人……”

此番未及孝华作答,柳菥便已径自拥入孝华怀中说道:“即便如此,便是她恨我怨我也罢,我皆不会后悔与二哥生出这段情愫,便是后半生待着我的是宿怨、是孽障、是深渊、是万劫不复,我亦是无怨无悔……”说到这里又忽地改了口说道,竟如呼天抢地一般,“不,如何是无怨无悔?我虽无悔,然却也怨恨,我怨这命数何以这般不济!我怨我何以生得这男儿身,令我无法与二哥喜结连理,白首偕老!……”

孝华说道:“虽说将你生成男儿之身是你之命,然你我彼此生了这情愫又何尝不是命?若说命数有所不公,然我亦不会埋怨这命数,令你我二人相爱。”

柳菥闻言方转嗔为喜:“二哥所言甚是,上天虽令我投身为男子,然到底令我第一个遇见二哥。世人皆不信世上存在所谓一见钟情,两人未通款曲,未识心性,便已情愫渐生。待遇见二哥,我方知此乃真实存在之事。想来我不是邵先生之徒,大抵不入他老人家青目。不若珣玉鸿仪二人,你先生提起他二人无不舐犊情深,道他二人之情乃是前缘既定。孰不知我与了二哥,又何尝没有一个缘故因果在内的?”

孝华听罢首肯:“我二人之间当是有那因缘在内,否则茫茫人海中,何以你我便生在一城之内而得以相遇,做了那兄弟?”

柳菥颔首以示肯定,随即却又嗔道:“可恨当初太太怀我与烟儿之时分明便道我二人是一对姐儿,我应是那姐姐,与二哥结亲之人本应是我!奈何天理不公,却令我阴错阳差成了如今这般……然即便如此,二哥初遇之人是我,情之所钟,亦是我辈,便是烟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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