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这么快就打起来,心里着急,江别鹤大约也没想到邀月会这么嚣张,出手又如此之凌厉,面上厉色一闪而过,长叹一声道:“邀月宫主的身手固然不凡,可惜却是罔顾人/伦,不孝不义之人!”
他运起内力,声音虽不大,却平平稳稳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我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江别鹤朗声道:“邀月怜星,草菅人命,妄造杀孽,为祸江湖,如今更是姐妹相/奸,罪恶昭然,罄竹难书,连她们亲身的父亲都看不过去,拖着老病之身出来亲自征伐,移花宫的诸位姑娘们难道还要跟着这样的主子吗?”
他的话一出口,移花宫弟子大半脸上变色。
我与邀月的亲密虽然不算张扬,却也未刻意避开宫中弟子,不想竟然成为他们攻击我们的借口。
我死死盯着江别鹤,暗悔自己大意,明知这人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却没想到过防备,想来我也确实太大意,以为武功高强又看过原著,就轻视了古人。
邀月与燕南天的打斗本来已经略占上风,听到江别鹤说起我们“姐妹相/奸”,身形便是一顿,露出一丝破绽,我抢上去掩护,燕南天也没穷追猛打,我们各自退回,邀月怒气勃发,周身劲风绕体,衣裳都被吹得鼓起,她盯着江别鹤,一语不发。
我冷笑看向江别鹤,扬声问:“江大侠不愧是玉郎江枫的书童,连这词尖嘴利,也学得十足!可惜当初你勾结匪人,害死江枫,今日又在此颠倒黑白,大放厥词,品行实在低劣,我自问算不上圣人,比起你,却也好多了。”话是对江别鹤说的,眼睛转向燕南天,见他听我说完,脸上反而露出鄙夷之色,心里一沉,不知这江别鹤给他灌了什么迷汤,多半来之前已经将往事反着说给燕南天了。
事已至此,双方都不愿多说,邀月欺身而上,带头攻击,移花宫女弟子多是受宫里恩惠的孤女弃女,或多或少有些乖张孤僻之处,此刻就算信了江别鹤的话,也还是向着我们的多,只有两三个呆傻在那,当场被武林人士擒拿。
邀月对上了燕南天,江别鹤、陆仲达并几个不认得的武林人士上来围攻我。
我和邀月固然武力不俗,奈何身后还有几十名弟子,我一面分心照顾弟子们,又要对付七八个人的夹击,之前与邀月相斗又耗费了许多力气,撑不到半个时辰,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邀月看出我的疲态,轻啸三声,是移花宫内部的密令,意思是退守硕玉谷。
众弟子便收缩战线,逐步退到山上,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眼见有十几个弟子已经陆续进入硕玉谷,心念一动,急道:“不要进去!”暮荷等人也是移花弟子,没道理听不懂密令,可对面的人不但没有阻拦我们,反而似迫着我们像硕玉谷退一般,那里绝路一条,若是我和邀月撑不住,太容易被人一锅端了,还是小心为上。
我这边一分心,江别鹤的一招便没躲过,我运起内力,硬受了这一掌,邀月听见巴掌拍在肉上的声音,向这边一看,正好见到江别鹤拍在我右臂上,顿时大怒,整个人直直飞起,扑过来,一掌攻向江别鹤,我赶紧拦她:“别杀人!”杀了江别鹤,当年之事死无对证,燕南天更要跟我们死磕下去,现在惜花公子还没加入战局,我们就已经处在劣势,不能冒险。
燕南天不知是自持身份还是心存疑惑,目前还没使出杀招,邀月跳出战局,他也没有乘机偷袭。
邀月身形一顿,一眼望向我,我见她双目中满是我所不懂的复杂情愫,似是伤心,似是失望,似是不解,又似是愤怒,一时不知为何,心中一痛,而她挥手过去,江别鹤整个人飞出,撞在山壁上,昏了过去,陆仲达退出战团去接他,燕南天又上前来补他,我感觉邀月气息渐乱,衣衫渐湿,知道她刚才定是误会了什么,忙道:“姐姐,咱们背靠背打。”转身把后背交给她,邀月身子一震,气息重新稳定,一招一式认真对付起来。
进入硕玉谷的弟子们又听命缓缓挪出,只是山道狭窄,又挤满了人,退出时不免一阵纷扰,打乱了前线的阵脚,我们越发落在下风。
而陆仲达突然退出一步,呼啸一声,所有武林人士突然都向后退,我越发觉得诡异,赶紧喊道:“撤出去!”一面去看邀月,只见邀月面上露出疑惑之色,燕南天皱起眉头,面露不赞同之色,然而他却也后退了。
邀月与我同时感觉不对,拉起身边几个弟子也向燕南天那边跃起,可惜已经迟了一步。
我听见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冲击波打倒了好几个靠的近的弟子,侥幸躲过的一阵惊呼,抬头看去,好像天塌地陷一样,那一整面山壁都开始碎裂崩塌,我与邀月连忙去抢过几个弟子扔出去,高声道:“燕南天,你自诩侠义,便是这么对待无辜女子的么!”
燕南天身子一震,飞扑过来,抢过几个弟子,跃了出去。
我与邀月手上不停,陆续将侍女宫女弟子们都扔出去,那里武林人士突然整理队形,暗器如漫天花雨般发过来,燕南天脸上变色,怒道:“下作!”陆仲达道:“燕大哥,对非常之人,必用非常手段!”说话间已经抢上来,剑尖直指我而来。
我既要要躲避暗器与山石,先前又受了伤,陆仲达的攻击倒是能看出破绽,若要躲过,却难免伤到手上弟子,迟疑之下,那一剑距离我胸膛已经不足一寸,我硬生生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