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不耐烦道:“自己回去查!”又道:“叫你往日多看些可以悟道的典籍,不要看那些诗词曲赋的杂艺,于武功半点用也没有。”
继续念:“九四,贞吉。悔亡。憧憧往来,朋从尔思。九五,咸其脢,无悔。上六,咸其辅颊舌。”
我看着邀月的脸笑,邀月瞪我,道:“你又做什么怪?”
她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搅得我迷迷瞪瞪,心猿意马,一不小心,说出来:“从拇指到小腿到大腿到背到脸颊与舌头,还‘憧憧往来,朋从尔思’,这分明是夫妻之道啊!”
邀月霎时红了脸,一把把我推开道:“坐好!”
我道:“姐姐,我浑身软的很,没有力气。”拉她的手探我的额头:“姐姐,你瞧我是不是发烧了。”
邀月的眉头拧紧了,把书放下,过来随手替我把了把脉,她也是个半吊子,探出内息尚算稳妥,便再切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好命侍女们再去请大夫。我有点冷,把她又抱得紧了些,她要推开我,我就楚楚可怜状看她,看得她到底心软了,大夫来了又走,她也没推开我。
等喝药的时候,我看她一眼,见她还是严肃的很,只好又咬牙喝下去,喝下去我就困,困了我就往姐姐那里挪,她给我逼得到了角落里,我还不知足,搂了她的腰,枕到她腿上去了。
她的手在我的头上握紧又松,松了又握了半晌,终究没有把我推开。
我再醒来还是晚上,邀月盘腿正经地坐在角落里,我还是躺在她腿上——不过这回我们已经住在木头搭的帐篷里,有床有塌,室内温暖异常,熏香也明显上了一个档次。
我一醒来,她就发现了,一手马上覆在我额头上,然后挪开,嫌弃地把我推开,力道之大,几乎害我从床上掉下去,好在她及时收手,把我拉住,正正放在枕头上。我勉强坐起,看她站起来活动筋骨。
有侍女打了热水进来,我以为是给我洗漱的,不想她却打发人出去,脱了衣裳,那秀美的曲线,从纤细的脖颈至于光滑洁白的背部至于下面白玉般精致的脚踝,都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面前了。我咽了口口水。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回头不得了,锁骨和双峰都看见了,羞得我两颊通红,赶紧倒下装死。
邀月浅浅一笑,跃入桶中,细细洗起来。
一室静谧,只余水深。
我有些心猿意马。
不对不对,好歹我也是个直的,前世我好说也有个男朋友……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是该有的亲热也是不少的,我对他也并非全无感觉……啊,瞎想什么呢?估计还是憋久了吧,憋久了容易变态……
我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又睡过去。
这回醒来是在白天,邀月披散着头发坐在我床前,见我醒了,暮荷从炉子上端了碗药过来,神啊,一醒来就要喝药,这是要死的节奏吗?
我痛苦地皱眉,以眼神向邀月表达抗议。她不为所动,在察觉了我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后,伸手又要来捏我的下巴。
我赶紧闪开,乖乖喝完药,本来还觉得饿的,一碗药喝下去,什么胃口都没了。
偏偏邀月喊:“给二宫主端碗粥过来。”
我看到那端来的是碗白粥,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下子扑到邀月身上,喊:“姐~姐~”这声音之哀怨婉转,堪称我及怜星有生以来之最,邀月被我这么一叫,愣住了,不知不觉伸手拍了拍我,耐着性子道:“喝点粥才能养好身子。”
“我不想喝。”我在她身上扭来扭去,她恼了,在我头上拍了一下,道:“听话。”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她毫不退缩地回望我,最后,我妥协了:“姐姐喂我喝。”
邀月瞪我,这回是我毫不退缩地回瞪于她。
侍女们简直要被我这模样惊呆了,一个个站在那里盯着我们两看。
邀月实在没法,接过碗来,满满地一勺粥塞进我嘴里。
“嘶~烫。”我顾不得形象,咧了咧嘴,感觉舌头发热,估计都要起泡了。
邀月的脸上升起两朵可疑的红晕,笨手笨脚地来安慰我:“烫到了?我看看。”
我毫无形象地把舌头伸出来,她伸手碰了一下,疼得我龇了一下牙。
“起泡了。”她以极低的声音说,整个人透着一股沮丧。
侍女们连忙拿了药来,可是这是敷外伤的,也不知道舌头上能不能敷。几人面面相觑,还是紫荆先道:“我去问问万神医。”
“万神医?”我一头雾水地看向邀月。
邀月道:“镇上那些庸医糊涂的很,我一个也没留,还是这万春流有些手段,能叫你退了烧。”
一个也没留……
我打了个冷战,感觉整个人很沉重。
邀月以为我又烧起来,赶紧叫人拿衣服把我围住,去叫万春流来诊治。
万春流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没有蒙眼睛,没有隔着帕子,几个侍女恭恭敬敬引进来,看了我的脸色,看了看舌头,又探了一下脉,随手便写就了方子,又一语不发地出去。
我心里难过,胡乱喝了几口粥,便闷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