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只得一个沐儿,让我如何再与她人厮守终身..”,苏暮寒亦随着她起身,望向她的眼中竟是深情不悔,
“可你我再无可能,若再出此言,不便再相见”,宁子沐柔弱的语气中,却隐隐有些怒意,
“沐儿不想听,我不说便是了,此番前来只是最后看看你,并无他意”,熟知她的苏暮寒,哪会不知她的情绪,口气近乎恳求,不再说那些她不想听的话语,宁子沐这缓了神色,微微颔首,莲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凤驾
“皇后娘娘到扬州了”,宁远之走到宁子沐休憩的庭院中,淡淡地说,宁子沐眉头上挑,苍白的脸上竟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派人来送信了,已到扬州城门,片刻后就到宁府,二哥先去迎了”,宁远之挥了挥手中白扇,脸上竟是古怪疑惑之色,开口说道,“端家与宁家,一文一武,殿上向来不和,何时你与皇后关系竟如此要好?”
宁子沐冷哼一声,她心中自是清楚端后来此的原因,本来虚弱憔悴的人,此刻却忽然战意凛然。
金、赤、黑色凤旗,鸾凤扇,金黄色凤辇停在宁府,寻常百姓涌入大街小巷,争相目睹,前有贵妃娘娘驾到,后有旷古空前的忠贤皇后驾到,错过目睹,实乃平生的憾事,一时间满城百姓尽出,下跪磕头,高呼声不绝于耳。
“肃..静..”,一声高呼下,全城安静,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端若华一袭明黄八宝凤袍,镶珠高髻,脸色阴沉,连日的赶路让她清冷的容颜上约显倦意,她缓步走下凤辇,挺直腰背,径直进了宁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宁家一众人跪下请安。
“起身罢,本宫知宁将军先驾,特来拜祭,以示心意”,端若华声若金玉,缓缓开口说道,眼神扫了下方的宁子沐,脸色一沉,浑身透着冰冷,让人不由浑身一颤。宁子沐正好抬眼,见得她神色冰冷,顿时战意高涨,挑衅地望了她一眼,眼眸火光闪烁。
“皇后娘娘仁厚,远之替家父及宁家谢娘娘挂忧”,宁远之上前叩谢道,宁远武是个大老粗,宁子沐只顾瞪着双眼,这些礼节倒只有他顾得周全。
“云倾,将人安置在皇家别院清扬阁,本宫就在宁家住下了,随贵妃妹妹说下话,想是有房间吧?”,端若华淡淡然说道,
“宁家不胜荣幸,陈清贵速速去,把最好的几间客房收拾出来”,皇后亲临宁府拜祭,并在宁府住下,这等荣耀,让一根筋的宁远武激动不已,立刻就应承下来,吩咐下人收拾屋子,全然不顾宁子沐扔过来的拒绝眼神和宁远之若有所思的眼神。
端若华清冷如故,吩咐着云倾安置下人,自己去宁岐山灵牌前上了三炷香,拜了三拜,宁子沐见她倒也诚心诚意,神色才缓和了些。
端若华在大堂坐下,宁子沐坐在她身侧,命人上了茶,冷哼了一声,低语道,“你倒是跟得紧,私自出宫罪名可不小”,
“已向太后禀过了,还许了我去寻龙山休养身子,过几日就出发,青笙随我同去”,端若华轻抿了口茶,这扬州青茶香味怡人,淡淡说道,语气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和隐隐的怒意,
“想带走青笙?休想,你不怕妹妹我去太后和皇上漏嘴一说”,宁子沐扬扬眉毛,战意拢上了眉头,敢抢她的人,浑然忘记是自己先理亏,带走青笙的。
“看来上次的禁足之事你可是忘得彻底,你斗不过我,吃亏的,只有你。更重要的是,你怕青笙会怨你,你也舍不得她出事”,端若华清冷的容颜上,透着洞察一切的睿智,让宁子沐气急之间,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她,
“宁子沐,这次回宫后,我会请罪贬黜到长宁宫,这皇后之位相让与你,我只要她”,端若华凝神注视着她,淡然的眼神里带着一抹坚毅,让宁子沐不由愣住了。
二人皆是知道对方对青笙的心意,但一人为皇后,一人为贵妃,身在后宫的权力高处,随意的疏漏,便可带来罪至满门的祸端。不似端若华被打入冷宫时,与青笙情意相交,宁子沐就算禁足,也自持贵妃的身份,她一向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与青笙的关系。
青笙对宁子沐而言是宠物,是附属之物,多了她,她更加开心、满足,可是少了她,就像失去一只宠物,可能会难过几天,但她不会为了宠物而失去天下人觊觎的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而青笙对于端若华,已然渗入到她的骨血里,融入在血液里,失去了青笙,她会疯、会死。
“青笙有她的意愿,若有一天她想起来了,仍是会离开你”,好胜的宁子沐,即使是一只宠物也不会相让,更别提心中升起的不舍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端若华闻言,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她缓缓放下了杯子,定定望着她,沉默不语。是啊,她总是与宁子沐争着、抢着,却忘了,若有一日,青笙恢复了记忆,彼时她选的,并非是自己。
夜里,端若华让云倾去找忻云,寻了青笙来,“端端,你也来了”,一个青色的身影,冲进屋子,扑头扎进了端若华的怀中。
怀中的柔软,让端若华清冷的脸上漾起了一抹浅笑,我来了,来你身边了。
“唔,来看看你”,端若华摸了摸她的头,忻云给她梳的双环发髻,碎碎的发丝落在额间。
青笙见着她来了,心中可是高兴,便把路上吃过的好东西、好玩的都给她说了,还说了苏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