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走了源智?我拽起其中一个杂兵,还没等我出手他就求饶了:“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那官差胆小如鼠,连忙磕头:“是他要我们抓的!说源智和你关系最好,一定知道你躲在哪里,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我不明白这个官兵为什么这么害怕,但是在看到源智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源智是坐在轮椅上被推过来的,他的眼睛毫无光泽,但是在看见我之后,露出来一如既往温柔的笑:“源信,你回来了啊,真好,我最近身子不舒服,就不多陪你了,阿福阿贵,你们快送我回房,快!”
他的语气焦急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源智一声闷哼,死命捂住胸口,终于,随着他爆发出来的惨叫,他的指缝,钻出几条蛆出来,接着是腿,头,肚子......
他一声盖过一声犀利的惨叫让每一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莫茗向来承受力低,看到这样的场景,竟是吐了:“对不起......”
我只觉得心痛万分,想靠近源智,却被穆卜强行拉开:“他中的是淬了毒的苗蛊,而且看他的样子葵下的似乎不只是一种毒,每当蛊饿的时候,源智就会轮流承受各种毒素的袭击,痛不欲生,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些毒中有无传染性,你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可是,源智一声疼过一声的惨叫像针扎在我心上,他的身体一阵白一阵青,越来越多的蛆虫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争先恐后吞噬他......
终于,伴随着一身钻心的惨叫,源智晕了过去,满身的蛆虫回到他的身体里,一切似乎回归原样,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最先哭出来的是南宫诗。
她扑在源智的轮椅边,肩膀一耸一耸地啜泣着:“源智,你快些好起来,我们说过要成亲的,源信回来了。你快些好起来啊......”
我走过去拥住她的肩膀,扶她站起来,她用力推开我,满脸泪痕地斥问我:“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吗?你只要再快一点,源智就不会有事了......”
都是我的错,我回来的晚了,源智才会被葵抓去逼供我的下落......
如果我能早些来,葵就不会在听到我起兵的消息后才确定源智真的不知道我的下落......
在南宫诗的斥责声中,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懵了......
“葵在哪里?他一定知道怎么解毒!”我几乎是夺路而逃,跑到关葵的门口,只是守门的家丁已经尸横遍地,一个苟延残喘的痛苦来报:“那妖人身体里跑出很多虫子,咬断了绳子......”
作者有话要说:
☆、驯虎
我几乎气绝,跑回源智的卧房,只看见空释蹲下身子,观察着源智的脸色:“恐怕是黑玉断魂散。解毒时辰已过,恐怕......阿咪妥仏......”
“葵跑了!那源智怎么办!”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穆卜按住我的肩膀:“浅寂,冷静。”
我一把甩开他:“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地下来?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因为我,现在生不如死,你要我冷静?”
我的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穆卜见我如此,似乎是不再犹豫,肃穆起来:“源智的病也有治,解毒倒不是难事,陶潜精通医术,但是这下的蛊,苗疆秘术,恐怕只有苗疆人会解,只是这苗疆在西方万里之外,路途艰辛,常人恐无法到达。。。”
我擦了把脸:“苗疆在哪带我去!”
穆卜很是为难:“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浅寂,群龙不能无首,在这紧要关头,你怎么可以离开?要不我与空释去寻,你留下来笼络豪杰......”
=======================
杭州的夜很寂寥,我的心里烦闷空虚,像个游魂似的在大街上飘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花都楼下。
打开窗户翻身进去,桌子上摆着一个香炉,散发着袅袅青烟。
我突然进来,桌旁的两个人都吓到了。
这两个人我都认识,男的周瑜,女的柳菁菁。
我没精打采地看着周瑜:“周老板好兴致呐。”
柳菁菁面露惊喜之色:“源信,你没死?我不是在做梦吧......张府...”
我无力地打断她的话:“今天上午回来的。现在很烦,忽然想听你弹奏。”
柳菁菁的琴声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我坐在椅子上,一杯接一杯喝酒。
周瑜弄清了我的身份感慨地自言自语:“看来我是误会他了,那日假扮乞丐的男子,真的是诸葛亮。”
全杭州都知道了张源信现在是反贼,周瑜居然还跟我坐在一起高谈论阔,听闻我要起义,竟然兴奋地问:“源信兄,你是真的要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