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叶母欲言又止了一下,最后还是跟儿子道了声再见。
车子驶进了一处高级住宅区,助理飞快地翻阅过行程表后对叶家珩说,“叶总,您今天下午和明天都没什么事儿。段董说了,让您在后天交上来一份季度总结表后,就给您一个星期的假期……这几个月,您太忙了。”
叶家珩笑了笑,眉目间的一丝疲惫却是再也遮掩不住,“你也是,这一周好好休息一下。”
帮人拉开车门,恪守职责的助理又问叶家珩,“车您还用吗?”
“不用了,”叶家珩伸手扶了一下车门,随手替人关了上去,“有什么事儿我开自己的车去就好。”
“那成,”助理临走时又摇下了车窗,“药放在您行李箱的最外侧夹袋里了。用车什么的,您到时候直接打我电话啊。”
“好,”叶家珩笑着点了点头,唇角扬起的弧度看起来亲切又不会太过亲近,“麻烦你了。”
行李箱里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但是即便如此,此时身体状态不是很好的叶家珩拎起来也觉得很是劳累。直到从电梯里出来,掏出钥匙来开门时,他才暗笑自己还真是累得没脑子了——竟然忘记打电话让唐纪泽下楼接一下自己。
想了想,又想到那人可能不在家的情况,就又摇了摇头后,推开了门。
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叶家珩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或者发烧到出现了幻觉。
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钥匙,再用食指的指背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叶家珩否定了上面的两种念头,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脚下去。
——衣物,凌乱的衣物。从门口开始蔓延,一路留下错落的痕迹延伸到卧室中去,然后消失在卧室的门前,
哦,对了……卧室的门还是未合拢状态下的,他熟悉的声音混着不熟悉的声音飘过从卧室门口到大门口的不长不短的距离,清晰地传入脑内。
叶家珩觉得自己真是冷静得可堪表率:在这种明显被情人背叛的情况下,他甚至还能分心地去想自己和唐纪泽做-爱时,会不会发出和这种相似的声音。
只是,一想过去,心里就像是被堵上了绵延稠密的棉絮,搅成一团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什么,叶家珩对自己说,这是感冒带来的后遗症……跟现在这种该死的情况毫无关系!
……即便是自欺欺人,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失了理智,更不能失了分寸。
他把自己的行李箱丢在门口,为了不扬家丑还记得反手关上了门,然后小心地绕过一地的衣物,走到客厅里侧的酒柜前,半蹲下拉开柜门……修长的手指取出了一瓶威士忌和酒杯,然后带着它们回到沙发上坐下,缓慢而悄无声息地往酒杯里倒上了浅层的澄亮酒液。
卧室里传过来的呻吟和低声的调笑声又攀上了一个小高-潮……
叶家珩一口闷掉了杯子里的酒,高度数的烈酒从喉咙口一直烧到胃里,然后再从胃里倒烧着回到喉咙中去。
酒j-i,ng的刺激稍微加快了点儿心跳的速率……叶家珩瞄了一眼被甩在门口的衬衫:挺好的,不愧是自己在三周年纪念日送给恋人的礼物,即便被随随便便地扔在地上说不定还被狠狠地踩上了两脚,仍然看起来非常有型。
晃了晃手里的空杯子,他把酒瓶和酒杯放回原地去,然后觉得自己可以冷静地去听卧室里发出的阵阵声响后——对,只是声响——起身走向门口,拎起行李箱,走了出去。
当然,还很好心地再次为一直沉浸在感官世界的俩人关上了门。
三楼的电梯停在了一楼,深吸了口气,刚刚迈出一步电梯的叶家珩拨通了唐纪泽的电话,“……纪泽,我是家珩……嗯,提前了一天回家……我的声音?没什么,有点儿感冒……半个小时吧……好的,一会儿见。”
挂上了电话,叶家珩心里一阵阵地发涩:该怎么说呢?该说不愧是自己选中的男人,仓促之下接起电话仍然态度平稳得一马平川?……如果自己不是先回家见到了某些场景,恐怕不细听的话,还以为他在家中看电视或者其他什么的休闲活动。
可惜的是,男人说话时尾音中的颤音和强自压缓的呼吸,还是暴露出来了少许春色的蛛丝马迹。
——半个小时,唐纪泽,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好我的房子。
“叶先生,您怎么又出来了?”小区大门口的保安体贴地询问,“……哎呦喂,您这脸色看起来可不大好,出差回来应该快点儿回家休息啊……”
“没什么,”叶家珩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刚刚的冲击过去后,大脑竟然是出乎意料的一片清明,却是打死都不肯失了自己金贵无比的面子,“忘记带家里的钥匙了,我已经打电话着人来送了。”
“您可别是住酒店住习惯了,拿着信用卡就去划自家大门。”说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冷的笑话,小保安哼哼唧唧地打着圆场,“要不然我帮你打电话问问物业那块儿?”
“不用了,我去前面的咖啡厅里坐坐就好。”叶家珩回了一个虽然带着少许虚弱,但是礼貌度高达百分之一百二的笑容,挺直腰后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叶家珩第二次站到了自己家门前……还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