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韩晟被人捂住嘴,整个掀翻在冰水里,他奋力扑腾着,鼻腔肺管呛进泥水又烧又疼,整个人都晕乎了,等他意识模糊被人拉出来,啪啪两个耳光揍醒,这次捏住鼻子,又下了水。
等他的鼻腔食管全过了水,虚虚腾腾被人重新架进了满是玻璃渣的车里,连屁股上扎出口子也没劲儿挪窝,只能满脸绝望地嘶哑着嗓子求饶。
“让我跟林董通电话吧……我能带出一个t.d,就能再带出一个……”
他的两只手被死死按在方向盘上。
“求你们了,我把钱都给你们,我可以走得远远的,不让林轶知道……”
韩晟看着越凑越近的两只刀片,不敢挣扎了,刀片在他手腕内侧一翻一挑,连血珠子都没滴两颗,韩晟却满脸青白惨烈哀嚎,十指不自然地蜷缩弯折,最后彻底塌了,内里的筋腱断了,压根使不上力气。
熄了火的车被推进深水,三米高的湖泊泥沙虚软,几乎陷进去半截车身,气泡翻腾,却始终没有人再爬出来。
韩晟困在冰冷的水里,脚绊在下面抽不出来,手也使不上劲儿,氧气耗尽的那个瞬间,还是觉得恨,恨林轶,恨宋谨,恨刑厉坤,恨廖雅言和t.d的成员。
这个人一直到最后,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落得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是对等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种因得果——其实谁也没资格怨天尤人。
韩晟恍恍惚惚,仿佛又开着车到了那个老旧的小区,小区里亮着一丛灯光,便利店的牌子他看不清,里面晃动的人影也看不清,却莫名觉得……
到家了吧?
在天临这一击惊涛骇浪拍死了无数当红艺人的时候,海程又推出了一向新政策——作品分红。
除了艺人应得的协议酬劳之外,另加海程每次作品投资收益的百分之五,也就是说艺人会无偿拥有自己作品百分之五的活股,一旦电影票房飘红或者专辑大卖,可能比辛辛苦苦干好几年都赚得多。
这政策一出,立马就有几个合约即将到期的大牌跟海程示好,海程内部的艺人也被点爆了积极性,演员开始挑剔剧本了,歌手开始琢磨专辑了,与其钻营邪门歪道,不如出些好作品。
相对而言,海程也对艺人设置了门槛,每年拿多少个奖出、多少作品都有标准线,不达标就会影响到下一次续约。
宋谨跟方崇讨教了好几天,把管理公司那一套绩效理论搬到了艺人头上,狠狠抽了混日子的人一鞭,赶驴吃萝卜,不走都不行了。
这个改革在娱乐圈引起了轰动,可其他公司没这么财大气粗,只能眼睁睁看着旗下最赚钱的艺人纷纷跳槽。
原先是海程去挖人,现在呢,坐在家里挑都忙不过眼了。
这行情让海程娱乐上上下下扬眉吐气,唯独dà_boss见天阴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媳妇儿忙得连个人影都捞不着,白天泡在公司筛选艺人,晚上挨着枕头就睡,他又不忍心把人薅醒,只能委屈巴巴地自个儿蹭,床板都快蹭穿了。
刑厉坤背着手一脸严肃地转悠到了练习生考核室,宋谨正在里头看几个男孩儿跳舞,有一个特别不老实,大眼睛眨巴着朝宋谨放电,手勾着裤边乱晃屁股,看得刑厉坤心直窜火。
宋谨西装革履腰背挺直的坐着,头发还是他早上亲手抓的造型,确实挺帅。
……再帅也轮不着别人勾搭。
刑厉坤推门进去,一屋子老师都站起来,宋谨站在最前面,朝他挑眉一乐,伸手往腕表上指指,示意他一会儿去吃饭。
刑厉坤那口气突然就顺了,扯过一把椅子坐在最中间,特男人味儿的劈跨着两条大长腿,隔着裤子都能看到大腿上肌肉起伏的坚韧力度,裤裆鼓匏匏一大包——把那个小浪货练习生惊得,跳了几下居然同手同脚,脸烫成了铁板虾。
刑厉坤指着他,“这个,不合格,得继续练。”
几个老师赞同的点头,“性子不稳当,出道还有点儿早。”
刑厉坤暗哼,就你那小豆芽尺寸还敢搔首弄姿,满足得了我们家那口子吗?
他就好老子这杆长枪大炮!
不行,他得尽快给宋谨培养几个助手,媳妇儿爱工作可以,但绝对不能卖给工作。
考核刚结束,有助理敲门进来,跟刑厉坤说:“刑总,公司大门口有人闹上了。”
“安保队呢?”
“已经过去了,但这人说要您亲自过去,不然就……”助理摸了摸鼻子,“就要给公司门口泼大粪,白经理让我们来找您。”
白经理就是小白龙,这小子站在海程娱乐门口和举着舀瓢的人对立,那粪水味儿直窜鼻子,也不知道闷了多久,掀开盖子就能熏晕一圈人。
小白龙站在台阶上一步不让,和安保队的人结成一堵人墙,这么臭的粪水,带着侮辱人格的意味,不仅没人躲避,连在前台值班的小姑娘都站出来了,和一帮五大三粗的安保员同仇敌忾。
“打110!让警察抓这个熊犊子!”
“你敢泼一个试试!我们告不死你!”
来的人是林轶的二世祖弟弟,趁着看他的人打盹儿,自个儿来海程闹事。
在他眼里,这就是海程恶性竞争算计他哥,把他的家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