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宋谨被刑厉坤按趴下,从后面蹭着臀缝放了一枪,宋谨也爽到了,一个没忍住,喷在了床单上。
夫夫俩喘了一会儿爬起来,把床单掀了,拎到院子里去洗,一个人捧着一个人搓着,宋谨正专心涂肥皂,刑厉坤凑过去亲他,一口又一口,糊了他一脸的口水,烦得宋谨直接拿肥皂砸人,指指窗户瞪他比划口型:甭吵醒了老太太!
宋秀芝这天晚上压根没睡,心里翻来覆去想这件事,叹口气翻个身,突然看见了院子里的两个人——交头接耳、亲亲密密,宋谨还蹦到刑厉坤背上淘,这样活泼的宋谨,她从来没见过。
宋秀芝胸口情绪鼓动,眼睛突然就湿了。
俩孩子呼扇呼扇地上下兜床单,晾那一小片的湿,笑着闹着,似乎抖落了漫天星光。
宋秀芝和刑厉坤心照不宣地瞒着看病的事,等宋谨走了才去了人民医院。
病房是个单人套间,被褥摆件颜色温馨,床头还插着一束娇嫩的鲜花,看着和宾馆似的,宋秀芝有些惴惴不安,“大坤……我就做个检查,还是住普通病房吧。”
“妈,人民医院跟海程实业有合作,他们巴结咱们还来不及,哪儿会收钱?您安心住着。”刑厉坤低头削水果,宽肩长腿,坐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线,他把水果细心切成小块、插上牙签,这才递给老太太。
宋秀芝嚼着水果感慨着,她平时看个镇子上的小诊所都舍不得,现在贴着女婿的面子,住这么好的病房都不要钱了,真厉害。
晚上刑厉坤没要特护陪护,自己在外间支了个简易床,边听着里屋丈母娘的动静,边跟宋谨发短讯。
宋谨还在片场加班,廖雅言的状态不好,他和黎鸣玉有一组水下镜头,连拍三个多小时都没过,影视基地只有一个人工池塘,预约已经排到了半个月之后,他们只能用到凌晨,不然只能再等半个月了。
初春的早晚温差很大,水温只有十度左右,两个演员冻得面白唇青,一上岸就披上绒毯,拿热水袋使劲儿搓胸口。
敬业成这样,导演也不好发火,压着脾气跟廖雅言反复强调,“雅言,你记着自己是失足溺水!黎鸣玉游过去之前给我撑住了,不许再站起来!”
池塘只有一米深,演溺水挣扎全靠演技,廖雅言有点儿恐水却压着没说,不愿意用替身。
黎鸣玉这会儿就在他正对面坐着,冷得发抖,却依然满脸微笑,他不能输。
宋谨给黎鸣玉倒了一杯热水问:“还撑得住么?”
“没问题,以前拍电影大冬天都下过水。”黎鸣玉接过来笑笑,“谢谢宋哥。”
宋谨握着的手机一震,提示了一个‘坤’字,黎鸣玉状似不经意地一瞥,垂下头慢慢喝牛奶……
宋谨请假回家那天落下手机,在房间里响个不停,小助理也不敢乱接,把手机拿给了黎鸣玉,来电人就是这个‘坤’。
短短半小时,对方打来二十多通,黎鸣玉心里突然有了个惊人的揣测,他拿酒店座机给刑厉坤拨了个电话,果然是在通话中。
黎鸣玉默默坐了一会儿,眼睛紧盯着房间里流光溢彩的顶灯,好半天才揉了揉酸胀的眼皮。
他终于想起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宋谨了——就在刑家卧室的电视机上,播过宋谨的一张照片,普普通通的生活照,甚至像素模糊,却让刑厉坤立刻硬起来……
黎鸣玉觉得自己被刑厉坤踹下床的那一脚,似乎没好利索,生愣犯疼的。
他叫来小助理,把手机还过去,“还是别接了,宋哥不喜欢别人乱动他东西,你放回原处吧,别让他看出来。”
小助理犹豫着,“黎哥……不会耽误事儿吧?”
“接了能怎么样,咱们又联系不上他。”
“也对……那我放回去。”
廖雅言补完妆又上了曲桥,唇色全靠防水口红撑着,醉醺醺地说完台词栽下水,导演瞪大眼睛盯着摄像机,就等他溺水的镜头了。
一米的池水缓冲力不足,廖雅言的胳膊陷进了淤泥里,硬拗着腰坐下,勉强把脸抬出水面,挥动着胳膊大喊救命,却慢慢被水淹没,水面上只剩下一串破碎的气泡。
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手脚发抖,尽量憋着,这次一定要过!
导演朝黎鸣玉挥手——进!
“有人落水了!”
黎鸣玉从远处跑来,在曲桥上俯身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跳下去,这时男二号还没被娱乐圈的繁华蒙蔽双眼,他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在校学生,热情又善良。
廖雅言听到黎鸣玉下水,松了口气,把肺里的最后一点空气吐出去。
剧组的人都等着黎鸣玉把廖雅言捞起来,鸣金收兵,结果黎鸣玉居然在原地打圈,表情奇怪,最后也沉进了水里。
宋谨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抽筋了!”
救援组立刻跳进去两个人拉人,把黎鸣玉架起来掰脚,廖雅言狼狈地从水里呛出来,捂着胸口剧烈喘息,憋得肺都疼了!
“你拍不了倒是说一声啊,我等你好久!”
黎鸣玉嘶嘶地抽气,“抱歉……我以为能忍到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