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已经离手,就算他还能勉强握住剑柄,也已经没办法把剑举起来了。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既然对方一直不强行打倒他,那麽就直到他再也举不起剑为止──这场决斗至此才宣告结束。
他还在调整着呼吸,头顶上方忽然被阴影覆盖,抬起眼帘,眼中映入一个居高临下的倒影。
原本不想笑,却好像无意识般地扯起了嘴角,也许只是自嘲,但也是实话实说:「你赢了。」
这就是结果,人家赢了,他输了。虽然这是他意料之外的结果,但必须承认,他输得并不冤。
那是实力,无可匹敌的实力,他注定不可战胜的实力。
见龙澜还是站在那里,俯视着自己,莱昂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吧,你想要我做什麽?」
龙澜弯下腰,伸手抓住莱昂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沙袋,被人家往肩膀上一挂,就这样驮着走。
在大门的正对面,接近墙壁,有几层向上的台阶,靠墙处摆着一张大型椅子。有时如果举行会议,大人物就坐在这把椅子上,朝着大厅中的众人发言。
龙澜坐进了这把椅子里,把肩膀上的人放下来,两腿分开,面朝着他,跨坐在他腿上。
莱昂已经彻底明白了,从他输掉决斗的那一刻起就料想到了。他缓缓吸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你是赢家,我愿赌服输,但是我有两个要求。第一,你要悠着点,我已经非常累了,如果你把我弄休克,我会很恼火,你自己也会不爽。」
龙澜点点头:「嗯。」算是听进去了。
莱昂稍微放了心,接着说:「第二,你也要脱衣服。」
他始终记得上一次,直到最後龙澜也没有脱衣服,让他觉得自己简直跟妓女没有两样,他可不想再被「嫖」一次。
真要说起来,上一次也许他不仅仅是被「嫖」,而且是被强迫。而这一次是公平对决的後果,他也算是有心理准备了,那麽如果对方愿意遵守他的规则,那当然最好不过。
对於他的第二个要求,龙澜的响应是,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衣领上。他很快明白,人家这是在让他亲自动手。
不要脸的臭东西,连脱衣服都要人伺候……莱昂心里暗骂,但总好过像上次那样,便也懒得多说,动手开始脱对方的衣服。
他的手现在没办法举剑,脱衣服还是做得到的,而且不得不说,他对於包裹在这身衣服底下的躯体,还是有那麽些好奇的。谁让他上次什麽都没看到呢?
这次他终於看到了,看得清楚明白。在这之前,他曾经以为这个人的体型可能偏瘦,而经过刚才的交手,他又意识到这人大概只是穿着衣服看起来很瘦而已。
果然没错,这副身材绝对跟「瘦」不沾边,虽然也不能算壮硕,总之肌肉该有的都有,形状与层次全都恰到好处,以一种内敛的方式体现出了男性的阳刚之美。即使衬着那张精致如画的脸蛋,也不会显得有丝毫突兀。
比起那几回在梦里面见到的虚景,果然还是实物更加有看头啊……
当莱昂还在欣赏着这副美丽的景色,龙澜也已经开始动手,给莱昂把衣服脱了。而後,又像上次一样,那两只手指在他的身体上来回游走,暌违一年,比起上次的试探摸索,这次似乎更多了一些回味的意思。
那种触感很轻柔,莱昂不讨厌被这样触碰,如果敏感的部位被碰到了,颤栗之余还觉得挺舒服。
突然,那只手离开了,转而扣住他的下巴,力度变得有点重,令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瞪着面前的人,那人的眼睛像两只无底洞,连声音也深邃异常:「你很奇怪。」
「什麽?」
莱昂莫名其妙,「你说我奇怪?你什麽意思?」
龙澜说:「你不止一次说过,你要让我为我对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现在我又要对你做同样的事,你却不拒绝。」
莱昂不期然地怔了怔,视线低垂下去,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我这样很奇怪吗?」
缓缓抬起视线,重新看回龙澜,嘴角略微一撇:「我也说了,我愿赌服输。」
龙澜把双眼轻轻眯了一下,说:「你应该不服气。」
莱昂顿时冷笑起来:「我有说过我服气了吗?只不过你凭实力赢了我,我不能不认账而已。」
龙澜又说:「你应该抗拒。」
「我抗……」
莱昂骤然语塞,皱了皱眉,悻悻地把头扭到一边,「我是已经没有力气抗拒了。」
龙澜把他的头重新转回来面朝自己,倾身朝他趋近,直勾勾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眼底深处,问了一句:「你喜欢上我了?」
「什麽──?!」
莱昂简直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翻个白眼,瞪向龙澜,又忍不住再翻了几个白眼。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人是纯属在说笑,然而越看却越发觉人家似乎是很认真在提问,他的嘴角不禁抽搐起来,想也不想地就一拳挥了过去。
当然了,凭他现在的状态,龙澜要抓住他的拳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想抽回手也抽不回来,懊恼地咬了咬牙,毫不客气地奚落起来:「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喜欢你?这种事你是怎麽判断出来的?就因为我跟你做爱?你可别忘了,上次是你强迫我的,这次我也不过是履行承诺,这跟什麽喜欢不喜欢的好像没有半点关系吧?再说我也没毛病,你这麽一个匪贼凭什麽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