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而入,但见烛火之中跌坐了三名身着官服的人,看年纪最大的怕是已及花甲,最少也该过了三十,几个人神色惊惶地靠在一起,手脚虽然是自由,嘴里却俱都塞了什么,也不见谁伸手去拿,大约是不敢,因为一把出鞘的冷森森的长剑就离他们的脖子咫尺之遥。

“好了,你们刚刚也该听到了,今日来此,我们一不为杀人,二不为滋事,只是为了给我伙伴求医,她嗓子坏了,外面许多大夫都看不好,听说皇宫的医官个个都是集医术大成者,这才前来拜访拜访。”

我前脚进来了,练儿后脚就开始自顾自笑着对那三人解释道,虽然是含笑解释,可一把剑仍是明晃晃不离对方前后左右,偶尔还用剑脊拍拍人家肩膀,盈盈道:“都说医者父母心,你们这些人给权贵诊病多了,偶尔帮我们这种百姓看看也是积德的,若是看好了,我便悄然离去绝不相扰,事后还有重金相谢,但若是敢嚷嚷使坏……哼,在侍卫冲进来之前,我保证你们会知道什么是最痛苦的死法!”

仿佛为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话落之后练儿看也不看一抬手,但见银光一闪下,一只扑火的飞蛾就这么被九星定形针定在了灯罩上!那三名医官不是江湖中人,哪里见过这一手,顿时惊得脸都白了,常年在官场宫闱求存的人多还很是识时务的,两相权衡之下,几个人很快就忙不迭的连连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见人点头了,练儿这才又一笑,去了他们口中之物让他们起身,却依旧不收剑归鞘,只站在一旁防备着,不过之前的无形杀气去了不少,那三名医官竟似也感觉得到,神色虽依旧紧张,却不再那么战战兢兢。待到真正开始诊断之时,居然还习惯性端起了御医的姿态,只见三个人先询问病状,再推出一位最擅此道的人来主诊,其余两人在两边垂手陪听,一副不安中还犹自保持着循规蹈矩的模样,倒教人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看诊手段,世间医者大多是大同小异,总不过望闻问切四种手法,只是不同的阅历和能力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这诊断下来用的时间不算长,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颖独到的手法,只是在那位老医官站起身,和另两位窃窃私语一番后,就对练儿颤颤巍巍一作揖,道:“这位……女侠士,老朽与同僚不才,尽心查下来,你这位同伴虽是有一点伤气耗阴,但按常态而断,这点程度可谓无伤大雅,她声窍不开,只怕并非病患之像,而是另有原因。”

这结论其实已并非第一次听说,所以练儿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漠然道:“哦?你继续说,不会这有这点吧?”那老医官与同僚面面相觑一眼,硬着头皮道:“女侠们都乃高人,这位姑娘能出入大内如无人之境,想来也修为不浅。老朽惭愧,对习武并不甚懂,但适才诊脉,发觉她气海空浮,五脏之内却隐有灼气异动,感觉颇为不解,思来想去,怕还是和习武之人的内息心法有关……其实所谓内息,正是先天的阴阳罡气,此气若不调,定生异变,所以只怕是……”

“你是说,她讲不出话是因为内息有异?”这理论练儿倒是一次听到,她抢过话头,先皱眉看了我一眼,又不放心地质问道:“你确定有用心诊?”一听被质疑了医术,那老医官倒傲然起来,挺直腰道:“医乃仁术,善德为本!老朽大半生兢兢业业做这一行,不管你是谁,今日我既点头答应诊治,断没有不用心的道理!”

他这一傲气,练儿反倒去了疑惑,笑道:“好,我信你!”接着又询问起治疗方子,可这下三名医者却迟疑起来,犹豫了半晌,只答道武者内息不同与一般人,这已非医学而是武学范畴,就是天下最好的名医只怕也不敢妄下法子,他们只能说需要理气调息,至于怎么个理气法,却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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