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披上夜的纱,一层又一层。
凌躺在沙发里,两腿伸得直直,望着吊灯发呆。
最近他的贴身管家离开他,没打招呼,让他的心情有点不太好。
“叮咚叮咚。”
又有人来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颇为烦躁地翻身起来。
第一次是早晨送报纸的小孩,第二次是自己叫来的送外卖的小伙,第三次是上门推销的男人,第四次……
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不高兴,也不习惯,贴身管家不吭一声的离开,使门铃声都变成了罪过。
可能怪谁呢,他一发疯放了所有保镖的大假,明明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活着啊,就是这么矛盾又闹心。
身体虽能适应无人照料的生活,精神却犯上了依赖的毒瘾;想起自称为父亲的那个人,想起他说:如果要成为钢琴家,就要接受这一份好意,最起码,除了钢琴,自己不用再担忧什么。
多动听的魔语,就像礁石上女妖魅惑的歌声。唱着水手最想听到的话,说着你已经别无选择。
自己大概也知道,如果不再执着的寻回过去,如果真的听了这歌声,某一天,就真会困在心灵孤岛,势必崩溃,不能理解走到今天的意义。
他拿着话筒,发着呆,回过神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咳嗽两声,掩饰的对白:
“怎么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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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凌探出一个头,没什么精神的说:
“失眠病人的夜晚可是很珍贵的……”
“失眠病人的夜晚比一般人要长,借点时间给我们,听点门铃也好。”蓁尽量掩藏面色的忧虑,想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一样。
“门铃很吵,想问什么?”
直觉不光是女人才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