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一夜,快天亮却突然睡着做噩梦,要疯了。”
扶着笙的床沿,坐在的地上的她慢慢站起来,敲敲麻掉的腿,探拿过笙床头的闹钟,时间比想象的早,6:00,自己只睡了30分钟。
30分钟就做了一个噩梦,真是……
费力地将闹钟放回去,站了一会,等待腿的痛麻稍稍缓解了一点,一瘸一拐地来到客厅。
笙不在,沙发上有轻微的凹陷,人才刚走不久。
到处看看,黑色水性笔写的便条贴在沙发头。
“昨晚十分对不起,一次性的洗漱用具摆在卫生间,早餐我已经热了在桌上,我出去跑步。”
抬眼一看,茶几上端正地摆着一碗粥,皮蛋瘦肉粥,笙昏睡的19个小时里,自己下楼买的。
洗漱完毕后,蓁尝了一勺。
蓁很少喝太花哨的粥,练琴后打发自己的胃,通常都用白米粥。
在空寂的屋子里,一个人静静地喝粥,熟悉感撺掇着寂寞生长。
自己买的粥,自己喝,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也意味着回归?
回归,回到只有钢琴的世界,再度处在以钢琴为圆心的生活里。
可这不是症结的所在。蓁清楚,自己的圆心从没变过,致命的问题出在钢琴多了一架。
笙也是一架钢琴。
“两架钢琴,我该怎么弹呢。”
心中的两架钢琴,外观是一模一样,音色却截然相反。
弹着这架的时候会想起那架,弹那架的时候这架又会响,这会带来最危险的干扰,凌曾经提醒过的音色变化。
曾觉得可以游刃有余的控制,但今早梦所示,信心已不足。
昨夜的情不自禁,害了笙也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