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她忘了一件事。这些人的目的只是曲蘖手中的八卦镜,她之所以会出手也是为了拦下他们。
心中骂了一声,清酌连忙爬起来朝曲蘖的方向赶。
起身只起到一半。
事情发生得很快,完全连贯的,不留空隙的,很快。
当清酌摔下去的一瞬间,男子就弃了清酌去帮忙已然与曲蘖缠斗的同伙。清酌没来得及往那边看,事实上,曲蘖虽然单刀,但足下闪避功夫了得,那女子占不了半点便宜——
当清酌滚到一边,男子已然接近曲蘖——
而当清酌即将爬起来——
就只来得及看到一束光带了一蓬的赤色从她的眼前极快地掠到了另一边。
顺着视线往另一边看,那光在不远处撞上了另一道光,带着相合更大的光芒摔到了地上——
清酌立时反应过来,顾不得许多抢上前去,一只手却比她更快地伸向了已然相扣在一起的八卦镜——
这当口,她想也不想,云鹊顺势一抡,往那人伸出的手上挥去——
☆、十三、九瓣莲与命案现场
手跟八卦镜,哪个重要?
当然这是跟价值观有关系的,对于清酌来说当然是手比较重要,对于别的什么人那就说不准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这只手不能保证完好的话,那么即使拿到了八卦镜,也一点用也没有。
——在清酌即将斩到那只手的一瞬,手缩了回去。
云鹊抡了个空,用力太大,连带上半身大幅度的朝向左边,那手却在此时又伸向了那团发光体。
清酌顾不上许多,乘着转身未尽,左脚使力一踏,右脚顺势朝那手蹴去——
但那只手并没有让开。
他在被击中的前一刻将八卦镜握在了手里,却在清酌踢中他的时候,手一抖,八卦镜又跌到了地上。
这一下生变,清酌心中自是一喜,但她此时招式用老,已来不及回撤,那人虽然被踢中了一只手,却仍是有一只手捡八卦镜。
待清酌转回身子,那人已将八卦镜捡了起来,唇边勾起一丝胜利的笑。
——而后,那笑容几乎是立刻转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左胸口迅速地被鲜血染红,红色的中心是穿透的白刃,白刃很快地撤走,大量的血从他嘴里涌出,沿着络腮胡不断往往下滴,他仰面倒了下去,手里还死死捏着仍在发着光的八卦镜。
出刀的位置很狠,刀刃稍弯,破面也广。不但是心脏,连肺都破了——这人便就是个右心人想也是活不成了的。
清酌提着云鹊眨了眨眼。
一扫眼到另外一边,方才攻向她的男子胸口一处烧焦般的大洞,身后是飞溅出来的一大蓬血。他躺在地上,似乎仍有喘息,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活不长了。
他身旁不远处一名女子俯趴着,身下是一大滩的血迹,颈部尤甚。似乎是奔涌而出血迹,很明显是被斩了颈部动脉而死。
而她眼前这个人,则是从后心被人偷袭。
清酌看了看正在把八卦镜拾起来的曲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尽管是同一支队伍的伙伴,仍然不可避免的有着竞争的心。但两人的实力差距实在令人沮丧。
武艺只是实力的其中一个评价。以实战而言,随机应变的思维与处变不惊的心态的分量比武艺重得多。在紧张的打斗中,能利用手上的劣势杀掉对方一人,速杀另一人,之后还能立刻赶去解同伴的围。
——这份功力足以让清酌仰望。
她轻轻吸了口气,心中忍不住微叹。
正摇头间,却听曲蘖喊了一声:“阿酌,你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