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果儿是外行,但她知道,如果是别人得了这病,程晓月不会这么激动。所以韩果儿微微皱了皱眉,就决定该怎么办了。她先下了楼,找到了还没有离去的交警,问了一下这起事故的责任判定。
人家当然是一副官腔,说的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存在什么责任的判定问题。韩果儿直接就问:“那么主要责任是不是应该由酒后驾车的人负?而且他还是引起这一连串事故的第一人。”
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漂亮女警,韩果儿也看不懂人家肩上的警衔,但看起来肯定不是小喽罗——她当然不会怕人家,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把对方看得有点发毛,心里直嘀咕——这女人怎么回事?看上去挺漂亮,怎么眼神这么凌厉?好像要活把人吃了。
她可不知道,韩果儿当初打篮球时,可是深得“用眼神杀死对方”的真门谛的!
漂亮女警最终在韩果儿凌厉的眼神下大败亏输,不自然地笑着说:“当然了,他是酒后驾车,在责任判定上,的确是要负较大的责任的。”
韩果儿还不放过他:“那陈程呢?就是第一个被他撞上的雅马哈的车主和司机,她也有责任吗?她可是受害者啊!”
女警花几乎是在陪着笑脸了:“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不用担心。”
韩果儿哼了一声:“调查清楚?明摆着的事,还要调查吗?陈程没有违反任何交通规则,能有什么责任?”
警花额角都见汗了:“呵呵,你是那个陈程的家属吗?”
“我是她朋友。”韩果儿没好气地说。
警花说:“你放心吧,我们党的政策是,决不会冤枉一个无辜者的!”
韩果儿对她的官腔表示了极度的不满:“那个酒后驾驶的呢?还活着吗?”
警花听了脸色一变:“你要干嘛?他也受了伤,正在留院观察呢。”
韩果儿一听——留院观察?这说明没受多重的伤嘛!这真是老天无眼啊!
那警花见她脸色不善,赶紧对身边的一个下属说:“你去看一下,要是没什么事,让他去分局录口供。”
韩果儿心想我又不会去找他算帐,你怕什么?
那警花心里却是想——幸亏你提醒了,这次还有几个死者呢,万一家属来医院闹事,把人打伤了就不好了。一边想一边对旁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别管什么留院观察不留院观察的了,先带回分局去,真要有伤,再送回来。”——到时再送去哪个医院,就保密了!
那警察听了,立即应了一声而去。警花这才擦了把额角的汗,然后对韩果儿笑笑:“这样你满意了吧?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一边说这话,一边在心里唾弃鄙视自己——你也太没用了,被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挤兑成这样!
韩果儿哼了一声:“满意?你别整个冤假错案出来我才满意呢!”说着转身回去,心想我还有正事要办,没空跟你多罗嗦。
警花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韩果儿的背影,心想能为一个朋友这么着急,她应该也算是个好人吧!于是就叹了口气——自从从刑警队退下来,原来的那些朋友都越来越冷淡了,真是人情冷暖啊!
——要是我也有这样的朋友,该有多好?!
警花不由自主地叹息着。
那边韩果儿却没有回病房,而是直接去问护士,找到了分管这次事件中所有病患的主任医师。
“医生,我是xxx号病房xx床位的伤者陈程的朋友,请问她是不是有白血病?”韩果儿开门见山。
那主任医师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戴着一副眼镜,闻言先是推了推眼镜,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韩果儿:“你是她的朋友?这个事我也是刚刚接到报告,还没有看呢。毕竟这次伤者很多,她检测出这个病来,其实也是个意外。不过这样的病,还是需要复诊的,也不必这么早就下结论。就算真是白血病,也不是无救嘛!”
韩果儿懒得再和他废话了,直接就转身走了,把那个主任医师留在原地发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唉,受到打击了,举止失常也是正常的,不必计较什么失仪失礼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