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拿出那张写了5点线索的纸条,把中间三条和最后一条中的“相簿”都划掉。
有人用血袋甩了白家满墙满地的血迹,这种行为其实并不难理解——
他在伪造现场。
或者可以说得更具体一点,“白景皓”在伪造现场。袖子上的血就是那时弄上去的。
他出于某种目的想让别人以为第一现场在其家中,其实“白启纹”最后一次进白家房门时,早已经是一具尸体。
推理进行到这里却又难办起来,时隔好几个月,就算当时有留下什么移尸的痕迹也都被破坏干净了,我现在上哪找去。真正的第一现场可能永远都是个谜。
我看着手中的纸条,线索只剩下“张淑芳”和用途不明的琉琉。
总之还是要先联系上“张淑芳”再做打算。
我从x大出来打了个车去“张淑芳”家里,路上打了两次她的电话都没有人接,不提前联系一下直接登门拜访很是冒昧,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我寻思着她要真是那女鬼我总得找点啥防个身,想来想去不知道鬼到底怕啥。杀虫剂?防狼喷雾?按理说那东西是拿来对付“喘气的”的,鬼应该不喘气。好像有一种说法,说吸血鬼怕大蒜?吸血鬼和鬼这玩意一表出去三万里挡不住,不知道习性一不一样。手里这副拐倒是颇有些段延庆的风范,可我这两下子比人家“恶贯满盈”大恶人挫太远了,别说让我拿拐去打人,就是让我拄着拐逃命我都跑不了几步。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这样胡乱想着,还真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利器——
学姐!
手里有姐,心里不慌啊,管你是哪路妖魔鬼怪,就等着被抓回去解剖吧!我想到这两眼直冒光,拿出手机就想打给学姐,电话刚播出去又觉得不对头,连忙挂断了。
今儿要真把学姐叫来,让她知道我个大老爷们怕鬼拉她壮胆,还不得被她埋汰一辈子么,我这才22大好青年啊,难道以后要永远在个娘们跟前抬不起头来?
笑话!
小爷我今天非得单刀赴会只身闯鬼屋,就让你见识见识!
“张淑芳”家离x大很近,十多分钟就到了。我虽然决定了不找学姐帮忙,心里还是突突,在她家小区入口找了家便民超市,合计着买两头大蒜带身上防身。就算一表三万里,有总比没有好。
在超市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大蒜,我到收银台问:“老板娘,您这卖大蒜么?”
老板娘是个50来岁的短发大妈,正在看电视嗑瓜子,瞥了一眼我的拐,说:“不卖。”
我从兜里掏出5块钱来放到柜台上,“那您家有么?卖我两瓣就行,我急着用。”一般这种小超市都是小区的住户开的,可能门事房楼上就是自己家,蒜这种东西谁家不囤个几头,有钱总不怕买不到。
大妈皱了皱眉像是嫌麻烦,看到我钱都掏出来了,又不愿意跟毛爷爷过不去,就把手里的一把瓜子放回装瓜子的小筐里,说了句“你等着”,进里屋给我找蒜去了。
过了2分钟她回来了,我一看——哎呦喂这矫情的,还真就只拿了两瓣给我。我不好意思发作,还是给了钱道了谢。手里攥着两瓣蒜心里各种没底:那女鬼看着道行不浅,只有两瓣怕是镇不住她吧。可五块钱两瓣这价格,再让我多买我也肉疼。
我一边往“张淑芳”家走一边琢磨这蒜应该怎么用,都说吸血鬼怕大蒜,可是怎么个怕法却说不清楚。这蒜我到底是带身上就行像护身符一样,还是得捣碎了涂到身上像防蚊露一样,还是非得喂她吃下去?或者我自己吃下去?
最后我决定四种方法都试一下,留一瓣小一点的(其实大妈给我那两瓣蒜都不太大)当护身符带在身上,女鬼要是发飙关键时刻我也可以拿出来往她嘴里扔。剩下一瓣大的,我咬下来一半吞了,剩下一半嚼碎了抹在手腕子上。手腕的脉搏可以使气味有效地挥发出来,女人喷香水的一种方法就是喷在手腕。
弄完之后我被辣得泪眼婆娑的(蒜这东西冲劲比不上芥末,一点一点吃啥感觉没有,但这样一嚼一大口还是让人受不了),闻了一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蒜味,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张淑芳”家楼下按门铃。
“张淑芳”家住这个门洞的201,我按完等了半天也没人接,正愁家里可能没有人,刚要按第二次试试的时候,对讲却接通了。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特别温柔的女声,问:“谁啊?”
我凑到对讲机跟前,说道:“我是市检察院的,关于‘李伟’的案子,有些情况想跟您确认一下。”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只有电波的“嘶嘶”声传出来,然后我听到防盗门“咔哒”一声开了,对讲就挂断了。
我心说“张淑芳”这反应活脱脱的心有万般委屈无奈还是放不下,简直就是痴情女子的典范,加上“李伟”这个喜当爹的负心汉,小鬼这案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朝着能上法制频道给人茶余饭后添谈资的方向神展开去了?
费挺大劲爬上了二楼,“张淑芳”本来开了个门缝在等我,见我上来了就把门大开请我进屋。我一见她真人心里还是一凛——毫不夸张地说,她那张脸跟昨晚的女鬼一个模子刻的!但我随即就肯定她不是那个女鬼。她很纤瘦,气场非常知性,身上没一点戾气。而且她不高,约莫着就1米65,那女鬼从我肩膀后面能把头伸过来,按我的个子,她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