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熨得太平整……”苏唯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肩背,一种自然而然的情愫油然而生。
童瑀转身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听见她沉沉了叹了一口气。
唉……!
镜子里面的童瑀显得有些深沉,窗外已经落下地平线的太阳最后的光芒也被街灯迫不及待的光亮遮盖了,她仅能从自己右脸下巴处看见一抹黯淡的神情,映照着苏唯柔软的深情。only的香水就快用完,这些天她总是很怀念dg淡淡的甜菊混合海风的味道,不过她一如既往的喜欢着苏唯身上混合了化妆品的那一阵dior真我。那真是世上最能够让她安静下来的味道,仿佛一切喧嚣和浮躁都静止或者凝固,只留一条窄窄的通道,一步不差的朝着苏唯而去。
“我不想去。”到这个时候童瑀还在抗拒着。
“因为陈晨吗?”苏唯静静的从镜子里看着童瑀的眼睛。
“当然不是。”童瑀笑了一下,“你不用这样说的。”
“你必须去适应这个社会,而不是让社会来适应你。”苏唯握着童瑀略略有些发凉的手,“有我在呢。别怕。”
童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
人民公园的侧门,一辆浅绿色的斯柯达静静的闪着蹦灯,无视一切的样子。童瑀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向那辆汽车,深色的侧窗玻璃只看得见自己,看不见里面的人。童瑀猛然想起停在这附近露天停车场的苏唯的车,如果被这个斯柯达碰见了,该是怎么一个情形呢?那辆车也是深色的侧窗玻璃,将外面的世界阻隔在一个安全的距离里,留给我们一处小小的空间。短暂但是光明。
“带了请柬吧?”陈晨对坐进车内的童瑀询问道。
童瑀摸出那张请柬朝童瑀晃了晃。
“我发现我们每次见面都和吃饭有关。”陈晨呵呵一笑,“什么时候也能单纯的出去玩玩呢?”
“玩一天就不吃饭啦?”童瑀都奇怪为什么自己对于陈晨总是像个生气的小孩子一样,明明没有什么可以置气的事情,却还是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还是,真的每次她出现的都不是时候?或者她一出现就什么时候都不是了?
“哎呀呀……”陈晨将车驶上马路,摇了摇头,“你说也奇怪啊,我怎么对你就这么有耐心呢?明明我什么话都说完了,也知道了你的意向,可就是对你生不起气来呢?”
“……”童瑀似乎嗤之以鼻那样笑了一声。
“嗯……你要是什么时候来华润考察一下我的工作状态就知道了。”陈晨乐呵呵的说,“我下面的人看见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坐在自己位置上动都不敢动。如果被他们看见我这么对待乙方,我这甲方还有什么面子啊?”
“我平时被你们华润的甲方大爷都欺负成孙子了,就不兴我在你这里找点安慰?”童瑀想起那些公司里对自己指手画脚的龌龊男就来气。明明是自己的失误造成了损失,却一定要说成童瑀这边没有风险评估能力。要是碰到监理方指出施工中的不足之处,那一定是设计上的问题,和建设方半点关系都没有。每天十点半才来工地,不到四点人影都见不着,找他们签个字就好像求皇上题词,一个个吃的跟豚鼠一样肥还不断对前来结算工程量的抛媚眼……
“得了吧,你找的安慰可不在我这里。”陈晨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不过呢……我还是给你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的,可惜之前一直没有时间送给你。”
“我最近不能吃巧克力的。”童瑀对于她送来的东西有个大概了,因为陈晨不止一次用各种措辞送来了n多巧克力:这个是老总去新加坡考餐带回来的,我又不喜欢吃;朋友去比利时旅游,问我带什么礼物,我可是自己东西没要,给你带了最纯正的黑巧克力哦;听说这种巧克力是最流行的口味,我顺便买了送你,算是幸苦费了吧……以前童瑀做着二十四成的结算,并且一开始还想试试凤凰城的叠景园林设计,这期间做了不少没有报酬的事情,陈晨自然不是那种看不见的人。只是她换了一种表达的方式,一石二鸟而已。
“不是巧克力。”陈晨笑了笑,“你猜吧,猜中了我再给你买一大盒巧克力。给你个提示:你每天会用到的东西,日用品。”
童瑀很想说:草纸。
不过幸好她对于陈晨有恃无恐的恶作剧也仅仅限于此种程度了,她终究还是没有把“草纸”这个词蹦出来,而是很快的侧身朝车后座看了一下。一个白色的vichy口袋放在后座上,那根白色的提绳软弱无力的耷拉在口袋上,一个眼神干净的模特正在街灯下看着童瑀茫然的眼睛。
斯柯达车里,风信子甜腻的味道发出危险的信号,童瑀放慢了呼吸的速度,侧回头看着陈晨有些羞涩的表情。没错,是羞涩。一个有着婚姻和女儿的女人,怎么能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羞涩的表情呢?
这世界病得不轻。
“先放在我的车里吧,一会儿你拎着这个东西不方便。”陈晨将车靠近一个泊车员,然后示意童瑀下车。
“我还没说要呢。”童瑀关上车门的时候对那头的陈晨说。
“这可不由你。”陈晨关上车门的时候潇洒的从泊车员手里接过车牌,然后自然而然的挽着童瑀的手臂走进装点的金碧辉煌红杏酒楼。童瑀几乎迈着机械的步子被她带进了温暖得像一个烘箱的空间里。一种热闹的气氛像一波大浪一样扑面而来,每个人都笑颜如花。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