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要我怎样呢?
将我留在这里,离她这般近。
难道,她不晓得,这对我是怎样一种折磨么?
花了那么多年,逃到离她那么远的地方,都不曾忘记过她,如今却是要叫我怎么办?
她的心不属于我,她的身也不再只属于我,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是我的,却将我的感情肆意掠夺。
潋滟,你究竟是有怎样的任性呢?
一百六十年前,我以为自己能够狠心做到忘记,即便是在后来的无数个夜晚梦见她,也以为,只要今后不再相见,便能将自己的心守住。
可是,如今在身体里叫嚣的yù_wàng,在脑子里反驳的理智,让我知道,自己的心早就不在自己身边很多年了。
谁说的?一物降一物。
见到她,理智叫我逃,怕败在yù_wàng面前,变得卑微,变得不再是自己。
我怕,怕在她身边多待一刻,想要得到她,想要她只属于自己的yù_wàng会超过倔强,超过理智,超过自尊。
怕自己,哪怕晓得她并不爱我,却也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我望着她,为着自己的认识感到悲哀。
她也望着我,神色终于冷了下来,声音冰凉一片,没有丝毫情绪,那双一直潋滟波光的娇艳眸子此时仿佛凝了寒冰一般,“既然如此,阿姊你就当一辈子的替身好了,弟媳自然不会介意的。”
霎时,我只觉得手脚冰凉。
她却转了身,不再理我,一边朝外走,一边道:“阿姊还是先休息好,保重身体,莫要再有逃跑的念头,留着体力去完成自己该尽的义务才是。”
我已然不能思考她的话,更不晓得那义务是什么。
只脑中渐渐明晰起来的的是,替身两字终于赤/裸裸的从她口中说出。
是了,我是替身。而这只狡猾的小狐狸。永远也不会属于我。
什么大兔子,什么小狐狸。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