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安排。”
深夜,窗外冷风呼啸,北方的冬天应该下雪了吧。
☆、蓝天的自白
破旧的小屋里人影晃动,窗帘被拉开,灯光透过窗户投射到街道上,洒下一片鹅黄。冷风吹动树叶,簌簌下落。
蓝天坐在阳台上,嘴里叼着烟,眺望远处尚未熄灭的点点灯火。
和夏虫相处的岁月是我终生难以忘怀的,我爱那段岁月,更爱夏虫。夏虫是个倔强的女孩,表面单纯,内心却复杂得很。她经常在邻里说我母亲坏话时保护我,给我依靠。林阿姨因为母亲的职业对我有些嫌弃,虽然她不语,但是我心里明白,因为离不开夏虫,我选择装傻。
母亲确实是位风尘女子,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对她的爱,她很少对我提起我那狠心的父亲,只有在她喝酒归来,并已酩酊大醉后才会声泪俱下的谈论那个男人。他孤傲,冷漠,一点也不爱她。她经常看见他与一个男人在回家的巷子里亲热,说着情话。因为没有文化,很难找到工作,她只有忍耐,没有把他的事告诉家人,不过在我出生三年后,他还是走了,走得无声无息。她彻底死心,决定奔赴红尘,养活我和她。其实她是伟大的,只是用了别人不喜欢的伟大方式。
我和夏虫在树林里的亲热被暗恋我的男生看见了,他惊慌失措,却又以那个作为威胁我的条件,让我答应和他过夜。对夏虫的爱让我迷失了自己,我担心林阿姨和林叔叔知道我们的事,决定答应那个猥琐的男生,和他过夜。那一夜我满脸的泪水,把抚摸自己身体的人幻想成夏虫,好让自己不再那么难过。
之后我觉得自己很肮脏,远离了夏虫。可是因为太想她,每次看到她面容憔悴的样子,我的心都仿佛有刀子在割一般,疼痛无比。我决定不再那么折磨自己和她,找到她,告诉她发生的事,可是完全没有来得及说,夏虫像疯了一般啃噬着我的每一寸肌肤。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她的爱。
林阿姨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并到我家下跪乞求我远离她的女儿,放她一条生路,但是她不知道放开林夏,我就等于把自己送下地狱。我太爱她,真的太爱。
夏虫去了北方的大学。我很舍不得她的离去,但是她有权利离开,我没有权利挽留。她偶尔会发短信给我,只是莫大的距离感让我有种永远失去她的心痛。
母亲嫁给了一个有些许资本的男人。那男人起初对母亲很好,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讨厌我们母女,经常动不动就骂她,打她。对于亲情,我似乎已经变得麻木不仁,只会呆呆的坐在过道里的阳台上,看着窗外的灯火,思念我的林夏。
一天夜里他们彻底闹翻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感觉自己压抑万分,给林夏打电话让她回到
我的身边,我需要她,需要她的怀抱与亲吻。她依然冷静如初,告诉我自己那狂妄无知的计划是多么可笑。我绝望无比,坐在墙角痛痛快快的大哭。那时朱米出现在了我的世界。她时常和我在过道里抽烟,她洒脱,无拘无束,在她的人生中,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我,自由洒脱,没有牵挂。也许是因为寂寞,又或是对性的渴望,我开始和朱米亲热,成天躲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颓废堕落。
受到朱米的影响,我拿走聂小芳的银行卡,奔走四方。让我不解的是我绕过了林夏生活的城,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绕过那座城,我那么爱她,那么想念她的身体。我以为我会激动得买上去那座城的车票,奔向她的怀抱,但是在买票窗口时,我犹豫了,最终去了另一座陌生的城市。
那段羁旅生活始终是苍白的,心里的空洞依然无法填补。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习惯性的去思念她。那种莫名的思念已经困扰我多年,要是可以,我宁愿忘记那些与她相处的岁月,放过自己,放过深爱着我的朱米。
爱情是什么?是习惯性的思念?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放纵?无论隔了几个世纪,我还是那么爱你。林夏,我想你,真的很想。
眼泪悄无声息的涌出眼眶,心疼得无法呼吸。
夜静如水,万家灯火已尽。
☆、天空不空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