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言伸手卡主雁儿下颚,将雁儿的偷抬起,直视着雁儿的脸,狠声道,“你欠了主子和双双小姐的,是你夺走了该属于主子和双双小姐的幸福。是你们一家毁了主子的一生。这个世上只有你是对她赎罪都没有资格的。你们一家全部都该死!如果主子有个万一,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个罪魁祸首好过。”
雁儿的思绪似乎被书言的怒吼扯回了几分,迷茫着双眼望向书言,似是迷梦之间的呓语般的说道,“大小姐若是死了,雁儿也会跟着。大小姐去哪儿,雁儿就去哪儿。”
春香和夏影微抽了口气,很是惊讶,不禁的多看了眼雁儿。
书言微微愣了一下,轻蔑道,“你?你连陪着主子死的资格都没有。主子要我让你活,我就让你活,让你好好的活……”书言狞笑着,仿佛是从牙齿间碾碎咬出最后的字,“三小姐。”
雁儿背后一阵发寒,似乎终于清醒一般,看清楚了眼前的书言便被吓得几乎哽咽,“我不是什么三小姐。”雁儿虽然记得以前有那么一两次,书言也很吓人,但都是恐吓一般,都没有现在这么恐怖,仿佛真的会将自己捏碎。
“你也知道你不配?”书言轻蔑的笑道,“你就算死,也没资格陪大小姐死。你们一家人只适合肮脏无耻的活着,然后痛苦不堪的死去,因为你们都有罪。”
雁儿咬着嘴唇,直到发白,依旧说不出话来。难道自己真的连陪大小姐死的资格都没有吗?
书言盯着雁儿越发无助的苍白,嘴角微微扬起。
“书言。”
春香和夏影望了一眼上楼来的人,惊愕不已,“见过棋语姑娘。”
书言闻声转过身,雁儿也同时将目光投过去,看见是一位美少妇,青丝用一支八宝金钗束起,既庄重有大方简洁,眉目清秀,透着慧黠和柔和,是让人觉得容易接近的人。
“棋语,你怎么回来了?”书言略有惊讶。
“回来就看着你欺负主子的心肝宝。”棋语白了眼书言,又瞅了眼雁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很快又移开,盯着书言“你是不想活了吗?你应该很清楚主子的脾气。”
“我怎么欺负她了?”书言耸耸肩,一副明明我没有的表情。“我只不过是说了些实话而已。”说着又瞅了瞅棋语的腹部,略有担心道,“你怀着身孕,还一路奔波来,林云涧没阻止?”
“燕家庄有事,我能不来吗?”棋语说得理所当然,手抚上自己的腹部,“何况,我没那么弱。”说着将目光投向门户紧闭的屋子,目光微闪,“主子……”
书言表情也变得凝重,“我也刚回来,就听到主子又病发的消息。医姑娘和毒公子正在诊治。”
“主子严重吗?”棋语的语气有些虚软。
书言望了棋语一眼,“医姑娘和毒公子下了定论,主子的病已经……回天乏术。”
棋语黯然的叹了口气,“主子这八年以来,再大的苦难都过来了,让人以为她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了,却撑不过病吗?老天总是薄待了主子。”
“却总是偏袒了那些本该死不足惜的人。”书言瞥了燕儿一眼。
棋语瞅着书言,笑道,“我回来路上收到了主子让秋霜交给我的信,是关于燕家庄。”
书言目光微冷,出口的话却似有忿忿不平,“主子是写遗言给你?她还真是什么都考虑好了。”
棋语伸手拍了拍书言,“人都是有一死的,或早或晚而已。”
“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主子的生死吗?”书言打开棋语的手,“现在你有了灵泉酒家,燕家庄自然不在你眼里了,主子也不必你放在心里了。”
“书言,你今天是吃错药了?”棋语眉头微蹙,“我们最清楚,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苦难,她甘愿一个人承受。”棋语若有似无的瞥了眼雁儿,“主子认定了的东西,我们能做的就是用一切办法实现,不论对错。”
“棋语说得对。”沙哑低沉的男声突然插入,一身黑衣的男人沉着脸走上楼,身后跟着一个用黑纱层层蒙着脸的女子。
“二哥。”棋语和书言同时唤道,前者微有惊讶,但并未多问。
书言皱眉看了眼沉闷的刀魂和寂静明慧的棋语,闷声道,“如果主子不在了,我就算做好一切要给谁?我书言的主子永远只有一个。”
“主子就是主子,就算她不在了,就算我棋语变成了别家的人,她还是棋语的主子,她说的她要棋语做的,棋语就会不计一切代价的做到。”棋语按住书言的肩,“我们发过誓,一辈子都要效忠主子,是主子的奴,一辈子是我们的一辈子,不是主子的。”
书言沉默了许久,看了眼刀魂,刀魂脸上还是阴沉,但并未有丝毫反驳的意思,书言狠握紧扇子,咬牙道,“我不能接受主子必须要死,而某些人却可以活着。主子凭什么对一个仇人好?”书言忍不住再次瞪向雁儿,显然表明了他话中的含义。
雁儿缩了下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雁儿姑娘。”
忽然有影子遮住了光,雁儿怯怯的抬头,“丑姐姐。”
丑丫头伸手抚摸雁儿的头,“你不是要去县衙吗?我和刀大哥是来带你去的。”丑丫头说着回头看来刀魂一眼。
刀魂沉闷的点了一下头,不发一言,脸上的冰冷已经几乎凝结成霜。
雁儿清楚刚刚那些话说明,书言他们对燕无双都很忠心,还可以感觉到,刀魂和书言都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