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端着泡好的茶送了过来,黎振宇接过茶,向周婶道谢,而后他端着茶先和沈墨良聊了两句闲话,才开始说正经事。想起来今天来找沈墨良的正事,黎振宇顿时有些扭捏起来,他支支吾吾地说:“师……师父,我今天来是来给你送东西来的。”
捡回球的毛豆跑回来找沈墨良,发现沈墨良在和客人说话,便在沈墨良脚边坐了下来,将狗头搁在沈墨良的膝盖上,呜呜着求摸摸。
“送什么?”沈墨良一边顺着毛豆身上光滑的狗毛,一边轻笑着问道。
其实在看到黎振宇那发红的脸的时候,沈墨良就基本猜到了黎振宇是来送什么的,但黎振宇这副样子实在是特别的好玩,让沈墨良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黎振宇又支吾了一会儿,才说:“请……请帖,我来给师父送婚宴的请帖。我和阿柠已经去领证了,准备一月份办个婚礼,就请亲人和几个朋友。”
说着,黎振宇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了一份大红的请帖。
沈墨良接过黎振宇递过来的请帖,打开看了一下,黎振宇和卫柠的婚宴请帖是做过特别设计的,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一个立体小教堂和教堂前面站在一起的q版新郎新娘也立了起来,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婚礼定在公历第二年的一月三号,请柬的大体内容与一般请柬大体一致,是黎振宇手写的,沈墨良认识他的字,只是请柬的开头让沈墨良微微挑起了眉头。
“沈墨良先生及夫人?”沈墨良似笑非笑地问黎振宇,“阿宇,我好像还没结婚啊?”
闻言,黎振宇有些不太开心的说:“我一开始确实准备用只有‘先生’两个字的那种,但阿柠非让我给师父写这一种的。”
说着,他用下巴代替手指向陆以和家的楼梯一指,继续说:“师父到时候邀请陆先生一起来赴宴吧,我就不多写一份请柬了。”
沈墨良轻笑一声,小心的将请柬折回原样放在了茶几上:“知道了,我会和以和说的,让他给你们包一个大红包。先祝黎先生和黎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了,你们两个也算经过一场爱情长跑了,总算在一起了,得好好过日子。”
“肯定的。”黎振宇傻乎乎地笑了笑,“师父,我觉得你虽然比我小几岁,但有时候说话就跟我哥似的。”
顿了一下,黎振宇收敛了一下傻笑,严肃地问道:“师父,你和陆先生准备怎么办?我……已经听我哥说了,陆先生似乎……已经跟家里说了?”
“嗯。”沈墨良垂下眼眸,看向枕着他膝盖,已经快被他摸睡着了的傻狗,微笑道,“所以阿宇你也不用担心,以和对我真是真心的。我们大概就一直这样过下去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大概一辈子就这样过吧。”
黎振宇点点头:“师父你开心就好,性别其实不是问题,我主要是怕他不是认真的。他要是欺负人,师父你得跟我说。”
“嗯。”沈墨良点点头。
黎振宇告辞以后,沈墨良将人送出门,而后转头上楼,去书房找陆以和。
今天是周末,陆以和也休息,但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八点多就起来,看看新闻,看看微博,看看书。因为他不是很喜欢和黎振宇闲扯的缘故,刚刚黎振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下楼,而是让沈墨良自己去招待自己的朋友。
沈墨良将黎振宇送来的请柬递给了陆以和,并简述了黎振宇的意思,等陆以和看完了以后,他一边找地方收起陆以和递回来的请柬,一边漫不经心地打趣陆以和道:“沈夫人您好,沈夫人请问你愿意和您的先生一起赴宴吗?”
沈墨良刚刚将请柬夹在买给自己的科幻小说里,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腰,陆以和沉声道:“谁是先生,谁是夫人,是需要见真章的。”
与此同时,刚刚准备上自己的车的黎振宇,被恰好刚到陆以和家的叶清伸手拦了下来。
黎振宇一脸狐疑地看向叶清。
而对方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我有一件事情事关墨良,需要和黎少商量一下,和徐成华的新动作有关系。”
☆、r.52
在s市这个充满了机遇、竞争与压力的城市里,有很多这样出租的地下室,它们潮湿、阴暗、狭窄,理论上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却因价格低廉而大受租客的欢迎,那些想要留在s市,寻找机遇改变人生的普通拼搏者们,很多都住在这样的地方。
位于s市老城区的这个地下室,近来却因一些新租客的进出,而变得有些不同。
脸上带有刀疤的男人静静地坐在这间地下室唯一的家具——角落里的一张破旧的折叠床上,而唯一的光源——非常肮脏的一个老式电灯泡正选在他的面前稍高一点儿的地方,借着昏黄的灯光,他微微垂下视线,看向这间地下室唯一声响的来源。
“水……水……”
阴冷肮脏的地板上,一团脏兮兮的人形在地上扭动着,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可怜兮兮的,似乎是想要博得看守人的些许同情,得到一点儿水喝。但刀疤男人不为所动,他又扭动喃喃了一会儿,发现没有用处,只得安静下来,节省剩余不多的力气。
一时,冷得好似一个冰窖一般的地下室里,寂静到有些恐怖的地步。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刀疤男人抬起右手看了一眼表,确认已经到时间后,他从折叠床旁提出一个脏兮兮的大矿泉水瓶,扭开盖子,走向窝在地上的人。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