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大爸爸？
……不太敢。
不去问大爸爸？
……不甘心。
陆子衡和沈婧趴在楼梯的栏杆上，一边偷看正在客厅里面用笔记本电脑工作的陆以和，一边又一次陷入了纠结之中。已经七岁了的毛豆坐在两个一副贼像的小朋友旁边，歪着头，研究两个小不点儿到底想干什么。
许久，好奇心终于勉强战胜了畏惧感，两个小朋友手牵着手，一步一磨蹭地向着他们的大爸爸走了过去，毛豆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陆以和微微抬起头，看向紧张兮兮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肉嘟嘟的小不点儿，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上浮现了一丝狐疑，半框眼镜后的桃花眼在两个粉雕玉砌的小孩子之间扫了扫，他用带着些微了悟的语气沉声说：“怎么了？你们两个又闯什么祸了？”
“……没！才没有。就是想问爸爸一个问题嘛！”陆子衡在陆以和的目光中忍不住挺起了小胸膛，顺便偷偷扯了扯比自己小了一个月的妹妹沈婧的裙子。
沈婧十分有默契地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卖起了萌，而后宛如一只小泥鳅一般两下钻进了陆以和的怀里，张开双手求抱抱。
陆子衡也挣扎着爬上了沙发，在陆以和身边坐下。毛豆见状，在沙发边趴了下来，静静地陪伴着几只两脚兽。
对长得和沈墨良已然有七分像的沈婧丝毫没有抵抗力的陆以和条件反射一般将沈婧抱在了怀里，抱着软软香香的小孩子，陆以和看起来十分严肃的表情不由松动了一些，声音也柔和了许多：“说吧，你们有什么问题？”
沈婧抱着陆以和的脖子，一边扭着撒娇，一边用软软糯糯的童音细声细气地问：“大爸爸大爸爸，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但是哥哥和小婧有两个爸爸但是没有妈妈呀？”
陆以和万万没想到，两个小不点儿贼眉鼠眼地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么一个问题。
他被梗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陆子衡和沈婧都是陆妈妈找人代孕的。
当时陆以和刚过完三十一岁的生日，陆妈妈突然就好像接通了某一根神经，开始担忧起陆以和与沈墨良没有孩子承欢膝下，老了以后都没有人养老送终，即便陆以诚和陆以柔告诉她以后还有他们两个的孩子，也依旧没有能够快慰陆妈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的心。
也不知道陆妈妈突然怎么就想起了可以代孕孩子，于是撒泼打滚拽着一脸“我妈为什么这么蠢”的陆以和与一脸无可奈何的沈墨良，找人代孕，生下了陆子衡与沈婧。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两个孩子能至少拥有一半相同的血液，代孕的是两位不同的女性，捐献卵子的却是同一个人。
如果按照陆以和自己的想法，他其实会直接告诉陆子衡和沈婧这个事实，但早就考虑到小孩子迟早会问起妈妈这个问题的陆妈妈早就扯着他的耳朵，三令五申，让他不许和孩子讲这些事情。
哪还能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