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点点头,“谭谨行事尚为私心,尹晗却为幼时一句承诺奔波十年。她虽然天天将那承诺挂在口上取笑于人,但那却不是抱怨。实话说,连少主亦是敬佩尹晗为人的。”
方谢晓道,“说得我愈发想笑话谢胡子了。对了,说起你那少主,他和燕红叶简直长得一模一样,以前我是决计不会相信同样的相貌长在男女身上都那么漂亮的。”皱皱眉头,“我又想起他身边漂亮的小侍从,你们在外面找小孩的时候,也会看他们的长相么?”
紫竹莞尔,“怕是先生的趣味。先生有一独女,年纪尚幼,他怕是想在那些孩子里给自己选个好女婿呢。”
方谢晓觉得再说下去这话题就越来越不像样了……
而燕忆枫,头晕目眩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虽然不觉得身上的伤痛了,但是还是觉得一阵一阵地犯恶心,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
他从来没这么想宰掉紫竹,可惜他这时候连说话的气力都没多少了,更别提拿剑。玲珑在他身侧轻声,“少主,你伤势不轻,还是休息吧。”
这样不舒服的时候能休息才有鬼,燕忆枫恶狠狠地瞪了玲珑一眼,努力地开口,“檀瞻那边,有什么后续情报么?”
玲珑道,“对我们来说,萧氏是禁区,他们会杀了我们的探子,所以得知大夫入了城主府,探子就已经撤离,没有后续情报。”
燕忆枫点点头,“也罢了。这mí_yào有解药么?”
玲珑道,“按照左使的用量,少主至少要睡三天,也是为了少主的伤势着想。但是现在……”
燕忆枫愤愤,“现在我只是犯恶心,一点也睡不着!”
玲珑道,“至,至少不痛了吧……”
燕忆枫瞪他一眼,“这比痛还难受!”
玲珑手足无措,“怎,怎么办……”替他拿碗水来,“好像说大部分mí_yào喝点水就好了……”
燕忆枫无奈地,“喝水有用的话就好了……”还是喝了两口,“把我的剑拿来,我一定要找个借口宰了林晰延。”
这样的话玲珑快听得耳朵起茧,也不将它当真,更不用说跑去让紫竹快逃走之类的事情了。他眼中的燕忆枫,在有些时候,似乎比他自己更加年幼。玲珑拿了桌上燕忆枫的剑,发现那剑在他手中轻声鸣响。他微微一怔,不觉以拇指顶开剑簧,看着那青青的剑,一时似是失神。
燕忆枫将一切看在眼中,却更觉自己看不透握着鸳舞剑的玲珑。
鸳舞剑的鸣响,是附近有什么危险?不,如今不会有危险之事,那么,鸳舞剑,是在同那个孩子说些什么?
他记得那个从不用剑的孩子,持剑与闻人语对敌之时,遥遥传来的那种可怖的感觉,并不只是源于闻人语,还有一部分是来自玲珑。他名唤玲珑,看似剔透,实则——深不可测!
但是这个深不可测的人,还只是个孩子!他能藏着什么秘密,他又能藏住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