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余未尝了一口,摇了摇头,“小休不能喝这个。”
男人默默端着杯子走到一边,虎视眈眈等着岑轻朋把电热丝折腾完。
“小休,”犹豫了一下,余未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需要你自己给自己拿个主意。”
“唔……”男孩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抓着余未的手宛如最后一根稻草,把脸死死埋在里面。
“我做不好决定,小休。”余未的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摸着小休的后脑勺,“这要听你的,你是想再忍忍,我们带你去找医生,还是想……试试那个药?你也知道的,会很痛很痛的那个。”
“唔……”男孩停下了蹬脚和扭动,显然是听进了余未的话,正在努力思考,“什、什么?”
“水。”秦戈又端着杯子回来了。
“你先喝点水。”余未扶起男孩,把水一点点喂进去,“那个药剂,还记得吗?你秦大哥用过一次的,鱼头从石头堆里找出来的那个。”
“……”小休忍着强烈的晕眩和头痛,试图从耳鸣里分辨出余未的话意,“嗯?”
“等等,余未。”何率发现了不对劲,“小休似乎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怎么会!被小休滚烫的脸颊贴着的手一颤,余未瞪大了眼睛望向何率。
“他一直用你的手去遮耳朵。”何率指出。
“是耳鸣?”岑轻朋坐在电热丝前,一点点扳开甜包洒在还剩了点水的木杯子里,一边搅拌着,“别逼他,小鱼尾,先让他喝点粥。”觉得差不多稠了,他把木杯子从电热丝上挪开,塞进余未手里。
说是粥,其实这杯子里的东西就和浆糊差不多,但他们没有米,没有猎物,能吃到暖和的东西已经不易。
“小休?吃点——小休?!”
推了推男孩,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他又昏……睡着了,先放回电热丝上热着吧。”余未紧咬着下唇,把失去了意识再次陷入昏迷的男孩扶进睡袋,又盖了两件棉衣在睡袋上,抱起鱼头就开始茫然出神。
“别咬。”秦戈撬开他的嘴,把自己手指伸进去,“在出血。”
“怎么办?”舔了舔下嘴唇,咽下满口的血腥味,余未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像是卡了一个血块,“小休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给他打药剂吧。”岑轻朋看不下去了,“他已经难受到极点了,药剂还会让他更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