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泠招了宫人替代准备酒菜。
“你还真打算喝呀?”
“不喝,找你来干吗?”
亦风摸摸银泠的小脸,扶他进房。
一进这房间,亦风眼就花了。各种摆设几乎都镶嵌着宝石,红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珠宝玉石,应有尽有。
“别看了。我这都成赤云国的珠宝行了。”银泠一把将亦风抓到里屋去。这里倒是正常的,红木的茶几,紫檀木的床,黄花梨的桌椅,一排屏风将空间隔开。再不见什么闪闪发亮的宝石。银泠靠在软榻上,看着仔细参观房间的亦风,这个男人,今天依然穿的一身黑袍。但还一样黑得诱人。
“父皇不让我参与政事,一直说我年纪小,我都十七了,明年都到纳妃的年纪了。亦风,你父皇这样吗?”
“我父皇在这点上比较开明,皇子过了十二岁就可以上朝廷听早朝,但去不去却可以自己决定。我想,是你父皇疼你吧?”
银泠一听这个,鼻子里哼哼两声,甚是不满。
“霁月哥哥参与政事的时才十五岁呢。偏偏我就不行?”
“那是王爷英年早逝,你霁月哥哥不得不继承王爷之位,这自然是不能比的。”
“你倒是了解得清楚。”
“当然。”
亦风参观完,宫人们酒菜也端了上来。
“亦风,我总觉得父皇不信任我!”
“我倒不觉得。信不信,此刻你霁月哥哥正在跟你父皇商量刚才你说的事情?”
“你哄我吧?”
“我可不觉得你父皇是个昏君。有些事情他之所以避之不提,一定是有原因。”亦风可是看得分明,今日银泠站出来时,皇帝面上闪过一丝担忧。而明明跟银泠主张一致的霁月,几乎是为了给银泠解围才会出来。这让亦风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们顾忌的东西。而一个成年的太子,竟然什么政事都不让参与,这更让亦风觉得蹊跷。
银泠拿起酒杯就要往嘴里倒,亦风抢了下来。
“别喝。”话依然温和,可有命令的味道,且不容抗拒。
银泠看着他,顿了顿,那双眼里怎么还是那么自然的笑意,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里蕴藏着绝对的自信。
黑羽在黑曜国既是尊贵的三皇子,又是最好的铸剑师。听说他从不参与朝政,只是偶尔会向皇帝进言一些民生问题,皇帝都会一一采纳,并大力推行。但他只是偶尔,可能半年一次,也可能一年或者两年一次,大臣朝堂之上几乎很难听到他的声音。
银泠总觉是隐隐觉得这个皇子不简单。这些日子跟他相处起来,他心细如尘,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纤毫毕现。银泠有些看不透他,但他又总给人一派澄清之感。
银泠抬手抚上亦风的眉眼,略粗的剑眉斜扫入鬓,不怒自有威严在,不像他,即便生气,细长的眉毛也拽不出一点严厉。
银泠巴巴叹了口气。亦风看着那紫色眸子,流光压到眼底,仿佛压住了很多不愿泄露的心事。这让他有些不满,“怎么了?”
“真羡慕你。”
亦风一听,不禁心里有些开心,随即笑容也增添了几分,只有在银泠面前,他可以尽情地将情绪展示出来,这种感觉很好。
“羡慕我什么?”说话间,语气已经透出几丝魅惑。
“羡慕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真正的皇子,真正可以为天下做事的人。我就不同了,皇室要将我关在深宫,父皇不让参与朝政,百姓只当我是一个摆设……”
唉唉的,银泠又要叹气。亦风安慰道,“白银国崇尚美,你被视为国宝,被人崇拜,被人保护,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你又何须介怀?每一个国家风俗都不同,你身在此处就要学会接受,就算要改变,那也得慢慢来。你以为你今天当众跟你父皇对峙,就能逼他下决心了?白银国的陋习早已植入民心,根深蒂固,即便是身在皇位,也不可能大刀阔虎斩杀过去,这样只会将秩序搅乱,破坏安定。”
“我知道。可这么多年看过来,朝廷根本就没一点作为。”
“你没参加政事,如何知道没作为了?每个改变,必须长时间积累能量,等待时机,否则一切将功亏一篑。你父皇不让你参与,是不希望反对派的矛头对准你,以身涉险。这就是他疼爱你的地方。皇家本无情,可你拥有了至高无上的父爱,,可要好好珍惜。”
“亦风……”听了亦风的话,银泠迷迷糊糊的脑子似乎开了窍,心情顿时畅快了很多。父皇一直很疼他,他知道,却不知道会疼成这样。
“怎么?想通了?”亦风看着银泠难得的微笑,浑身舒畅,能解开心爱人的心结,让他笑容永驻,这无疑是一件高兴的事。
银泠一下楼主亦风的脖子,轻声说道,“有你在身边,真好。”
亦风又被雷劈中,直接烧了个外焦里嫩,全身电流哧哧乱串,最后所有的电流都汇集到一处……
赤云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