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衣,黑色的发,白里透红的皮肤,如果没有眼下那两个有些阴沉的眼圈,那个越来越近的人漂亮的可以直接拉去接客了。白虎看着美色和美食都在朝着自己前行,心情大好。
青龙心里想着一会一定要折回去买张床,并没有留意到屋顶的异象。
忽然间,头顶兜下来一个软绵绵的物件,自己没来得及反应,腰间的碧青剑已经飞了过去,穿过它的身体,带起一阵棉絮飞舞。
好好的软被,毁了。
白虎没成想碧青剑这般的护主,愣在那里一动未动。
身上的衣服被早上的凉气浸透的迅猛,感到一阵一阵的清凉。
跳下屋顶截住包子的去路,一副山大王的架势。“买个包子而已,这么慢。”
纷纷扬扬的棉絮还没有飘散殆尽,围绕着竹林絮絮叨叨的上扬下沉,再上扬,再随风飘荡。
“你这是大好了?”青龙抓了一把乱飞的棉絮,凉凉的问道。
“我是谁啊?堂堂天界白虎星君,身子怎么可能那么弱,睡一觉就好了。呵呵,来来来,我的包子。”说着就要去接过那一包香味浓郁的宝贝。
一个闪身,包子被人挟着躲开了。
“想吃包子,行,先告诉我,你第一个亲过的人,是谁?”
☆、戏本子(七)
“是我!”
清脆的声音穿过幽长的林荫小道,越过对立的两个身形,撞进耳中。
循声望去,皆是一愣。
碧绿的山,翠绿的竹,明绿的溪,依山傍水,绵延百里,幽静宁远。大片大片的新嫩竹叶枝枝相连,互相摩挲着脉络,重重复重重的交错身形。
红衣似火的人,踩着洁白的祥云,立在不远处,打趣的看着这边的两个人。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八宝镜,时不时的对着镜面瞧瞧自己的妆容。
白虎在看到那面镜子后,对包子的热情立时消去了大半,直勾勾的打量这个从天而降的老友。
以这么多年的交道得出,他要是下凡,要么是天上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么就是即将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自己不过在凡间住了两晚,会有什么大乱子?
青龙定了定神,收回深深进竹缝里的碧青宝剑。缓缓的转过身,笑得淡然,“别来无恙,朱雀星君。”
“无恙无恙,怎么了,白老虎,看你这脸色,是不是太思念我了,夜不能寐日不知味的,把自己折腾病了?呵呵,我当你多厉害,还没找到丹药的下落就先折上自己,啧啧啧,要不要我去太上老君说说换个仙友下来啊。”朱雀拖着坠地摊开半尺长的衣摆,外红里白的衬衣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花海,触及低端皆用金线裹了边,高贵又庄重。迈着优雅的莲步,含笑侧着头,朝白虎走来。
一边的青龙适时打断,轻咳一声,把朱雀看向白虎的目光截住,拉回自己身上。
“你方才说,他第一个......是你?”
青龙对这个回答显然有些不满意,脸上的不自然被自顾照着镜子捋头发的朱雀一一看在眼里。
看他那神色,此次下来,也算来对了。
“青龙星君,我有些事情想同白虎单独说一下,不知能否......”朱雀将宝镜收回宽大的绣袍中,双手一扬,衣袍随着胳膊向后一摆,带起一阵不大不小的袖风,携带了淡淡的酒香,举手投足间颇有帝王气势。
白虎迷了双眼,索性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翘起二郎腿,对着那身红勾了勾手指。
“找我说悄悄话,朱雀,你也应该晚上来不是?这大早上的,真让我受宠若惊。”指尖一弯,念了个诀,掌中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私语花。
私语花,是一种不知名的野花。
很久以前,还是凡人的白虎,和自己的天劫一起来这里游玩,看见地上的野花中,有一种很是顺眼,一时兴起取了个名字。
粉白的花色,半圆的花瓣,莹蓝的花托托起一个尖尖的花苞,大小犹如一个生涩的枣子。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白虎的掌中。
“你不要玩的太过分,白虎!”嗖的一声,方才还在几步开外的朱雀,已经站在了白虎的身边。
祥云还没有消散干净的脚下,踏着一双流云戏水黑绒靴,一气呵成的图案,巧夺天工的做工。映入白虎的眼中只是微微瞅了一眼,莫大的嫌弃。
头顶依旧是蓝天白云,绿竹清风。只不过多了一个透明的罩,和他脚上的靴子差不多,叫做流云罩。
看不到,摸不到,但是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