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双双吻得入了神,脚下一进一退,不知不觉将弋痕夕逼到了贴着墙沿的八仙桌前。此时弋痕夕已是退无可退,半倚在桌边,山鬼谣仍是寸步不让,用火热的吻蚕食着对方神智,在方寸之地纠缠不舍,甚至将身体卡入弋痕夕双腿之间,彼此的胯部紧紧贴在一起。
弋痕夕头里昏昏沉沉,恍惚中觉得下身有一样硬物抵着,隔着层层厚实的布料,犹能感觉到它烫得惊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措霎时涌上心头,他抬眼望着山鬼谣,低低叫了一声,“大谣……”带着喘息的清亮嗓音里透出亲吻过后特有的粘腻,说不出的宛转动听。
山鬼谣见他湿润的双眸中流露出求恳眼神,连睫毛都在轻颤,心软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哑声道,“我又不会吞了你。”他望着弋痕夕脸上的红晕,又促狭一笑,“只不过,你什么时候想‘吞’我了,也提前给个讯儿,我好早作打算。”
弋痕夕略略地定了定心神,问道,“打算什么?”
“那还用问,自然先是祭拜天地,然后叩谢老师——”
弋痕夕又惊又羞,“老鬼,你又口没遮拦,拜什么天地?”
山鬼谣半真半假道,“不拜过天地,你这一颗心,整天七上八下的,得几时才安稳下来?”
“我、我不是——”弋痕夕凝视对方,知道他对自己心中烦恼早就了然于胸,只不过一直在等自己敞开心扉,与他述说。想到这里,他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不在乎天地,也不在乎旁人,只是咱们这么瞒着老师,我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他老人家。”
“告诉老师,他的徒弟一个都没给人拐跑,所以他老人家一点儿不吃亏么?”
☆、三、南乡子
——月里仙郎清似玉,相期。些子精神更与谁。
弋痕夕听山鬼谣这样一说,纠葛不已的心里好受了些,忍俊道,“再没道理的事经你一说,倒好像捡了便宜似的。”
“话可不能乱说,”山鬼谣望着他,嘴角微露笑意,“咱们两个在一块儿,怎么就没道理了?”
弋痕夕也笑了,“说得也是。除了你,我也不会去招惹旁人。”
“这还差不多。”山鬼谣就着两人亲密的姿势挨过去吻他的腮边,粗糙的胡渣扎在弋痕夕脸上,熟悉的触感令他心安不少。他伸出右臂勾住了对方脖子,指尖不自觉地在他脖颈处摩挲,山鬼谣知道这是他愿意与自己亲近的示好之讯,轻柔的吻也即落在他唇上。
“老师那里,你不必担忧。”山鬼谣见他犹未展眉,终究忍不住道,“我已与他说了。”
弋痕夕又是一惊,手指滑落,在他肩头推了一把道,“你……你什么时候说的,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小半个月前吧,”山鬼谣故作无辜道,“不是你亲口说,我的婚事,让我自己去找老师么。”
弋痕夕见他又拿自己的玩笑话做文章,待要与他再辩两句,心中盘桓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领了他这份体贴之情,叹道,“这么大的事,原该我们两个一同面对才是。大谣,老师他……他怎么说?”
“老师说,侠岚向来以锄零大业为重,耽搁了儿女私情,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如今既然我们情投意合,也是玖宫岭的一段佳话,让你以后什么都乖乖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