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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亦凡回到家已经十点了,爷爷还没睡,戴厅里看着什么,吴世勋居然也在家,躲在楼上房间里玩游戏玩得如火如荼。
“吴世勋,你不是要考试吗,跑回家干嘛?”吴亦凡在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走到吴世勋的房间,随手丢了一罐过去,吴世勋居然还能伸出手来接住,麻溜的开罐仰头便一口气喝了一半。“上吊也要喘口气吧,我是念大学,又不是进军营,我需要自由,自由!”吴世勋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嘴巴还振振有词。
吴亦凡说:“滚你的自由,被我发现你不认真读书跑出去鬼混有你好受的。”
“听说鬼混的那个是你不是我啊大吴先生。”吴世勋摘了耳机,伸了个懒腰,回头看见自家大哥像雕塑一样站在门口发呆,几乎是同一时刻爷爷在楼下客厅里拿着拐杖敲地板:“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出来喝甜汤!”
大小二吴得令,两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忙不迭啪啪啪下楼,听话得像两只温驯的小动物。
“你们两个,饭也不在家里吃,一天到晚在外面也不知道在忙个什么,不管我老头子了是不是!”爷爷训起话来老花镜在鼻梁上一跳一跳的,手捂胸口做痛心状,吴亦凡赶紧给老爷子顺背推宫活血:“爷爷,别气,喝甜汤喝甜汤……”
老爷子对这两兄弟总有种复杂的情绪,看不见的时候时时挂念,看见的时候又嫌碍眼,近几年也许是年纪大了,更希望有人在身边陪着。两兄弟从小没了妈,吴爸爸又常年在外地做生意,他俩是爷爷带大的,对爷爷从来不敢忤逆,只有顺从的份儿。
吴世勋看了直翻白眼,用口型向吴亦凡示意:爷爷的傲娇症又发作了。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无理取闹,无事生非,无中生有。
喝完甜汤吴亦凡自告奋勇去刷碗,吴世勋啃着爷爷准备的水果,在哥哥身边摇着尾巴摇头晃脑:“就咱爷爷这傲娇范儿,我打算把手机里他的备注改成老佛爷。从此以后老佛爷就是我的人生偶像。”
吴亦凡说:“不带你这么欺负爷爷的,女的才叫老佛爷!”
吴世勋摊手:“总不能改成老太君吧,爷爷知道会劈死我的。哦对了,你今天跟谁吃饭了?回来的时候笑得那么风骚。”
“还有谁,张艺兴呗。”
“张艺兴居然肯见你了……”吴世勋吓得一口把水果吞了下去:“他躲你都躲了三个月了!”
吴亦凡斜眼:“你什么意思啊?”吴世勋自觉失言,吐了吐舌头开始装傻:“说起来真的好久没见他了,他最近跑哪儿去了?”
“他跟朋友开了间公司,今天过来君临谈个工程,我恰好碰到,就跟他吃了个饭。”
吴世勋压低了声音:“哥,哥……那你跟他说了你和苏滢分手的事没?”
“嗯?”吴亦凡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这个跟他没关系吧,为什么要提这个事。”
吴世勋耸耸肩:“因为他喜欢你啊。”
“神经病。”吴亦凡继续刷碗,“少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耽美小说,不利于性健康教育。”
“我都23岁了还性健康教育……”吴世勋缓缓升起中指:“我严重鄙视你,对人张艺兴的感情视而不见,渣男。”
“敢情你读这几年书尽学会给人泼脏水了,我怎么张艺兴了我,我是对他始乱终弃还是寡情薄幸,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我跟你急啊我告儿你!”
“我说了,张艺兴喜欢你。”吴世勋难得这么严肃:“你没见你跟苏滢谈恋爱的时候张艺兴那个如丧考妣的表情吗……别装傻了,你一直都知道的。”
“别瞎说了,那种喜欢,不是那个意思。”吴亦凡把湿漉漉的双手往衬衫上一擦,掏出烟点燃了一支:“你们都还小,不能完全理解那种感情,那也许是依赖,是一时的迷恋,等时间一过,所有感觉会消失殆尽。”
吴亦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张艺兴他跟女朋友分了手的信息,也不知道和张艺兴这种不痛不痒的关系能维持到什么时候,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状态,依然有着像亲人那种亲密,但永不逾越暧昧的界限。
他对交往半年最后仍然分手的女朋友有愧疚之感,总觉得跟她在一起时没有他想要的感觉,但他不怕,未来某时某地,总有个某人在等着他。
至于那个人是不是张艺兴,他没想过,也不敢想。
吴亦凡七岁就认识张艺兴了,对张艺兴最初的印象就是抱在张爸爸怀里的又白又萌的奶娃娃。张艺兴小时候肉肉的,步子迈得小,跟在吴亦凡后面总是慢半拍,吴亦凡总得走了一小段路又得停下来等他。那时张艺兴虽然很爱哭,但也很倔,摔了跤也是哭完自己擦干眼泪,也不会闹,吴亦凡喜欢他性子够稳,不像自家弟弟那样整天哭闹不停,有了好吃的总是把张艺兴拉到角落偷偷分给他。
吴世勋从小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两人,得不到好处就尽情发挥熊孩子本性,吴亦凡的耐心在他身上已经完全透支,张艺兴反而更像他的哥哥,哄他睡觉,给他叠小老鼠玩,小心地给他擦鼻涕、洗脸。谁知道长大之后这两人的性格完全反转过来,吴世勋少年老成,张艺兴越活越回去,现在也学会拿乔耍小性子,每每想到这儿吴亦凡都觉得自己命苦到不行,十来岁时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把自家亲弟弟拉扯大,即将步入而立之年,反而给小竹马弄得满头是包。
张艺兴喜欢他这件事,他不是才第一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