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恨自己天赋不够,窥不得那人的身份,却再也撇除不了自己心头的恐慌。
因着,因着,那贵人是在那草精一出世便照顾着的,成为她的师傅,成为她的夫君,最后,灰飞烟灭。
仿佛,这存在,便只是为了助她成仙一般。
会不会,会不会是,神君呢?
他惶惶不安,亲自去了云梦泽。
本来怜玉神君问得只不过是成型之日,算不得泄露天机,更算不得更改天命。
可是,他忍不住,将心头的忧虑化作了一句劝告。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誓言,只以为这样隐晦的说法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可心头那瞬间激起的疼痛,让他失去了勇气,落荒而逃。
他抱着一丝的侥幸。
神君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又怎么会收徒娶妻呢?
况且她天赋异禀,神力深厚,又怎么会因着小小的雷劫就殒命呢?
他因着违背誓言,自罚进了天牢。
可是,神君收徒,一日成人的传言传进他的耳里,他才终于只能选择承认,怜玉便是那人。
云悦放不下那人,可,作为司命,他偏偏又被誓言所缚,命理所囚。内心交战,不得双全。
之后百年,云悦甚少出司命府。
是不敢,是不忍。
百年前收到一张生日请柬,竟然是暗意为神君相亲的。
他以为,果然是自己多虑了,他还抱着那丝侥幸不肯放。
云悦啊,云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