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对她道:怀梦,这情爱本是个分明的东西,最忌杂了理不清的纠缠。你师傅回来后自然是记得凡间的事情,如若惹出什么情债,更或而是有了子嗣,即便她心里只有你,对着那人却也保不定要软几遍心。
她的性子向来被师傅说是过于柔软,只此下也却是被激了一激。她无法想象,师傅用对着她的态度对别人。只情之一事上,她自私的很。
只是,她的道行,终于还是难以理解生与死的差别。
而她,也不晓得,师傅对自己的爱,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单薄。
怀梦又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醒来,身边依旧没有她所期待的人。
她的身体确实在渐渐好转,而她的精神,却几乎将要崩溃。
白泽神君说得对,她从来未曾理解过师傅,所以没有资格得到她的爱。
但这一场爱里,本就已经做不了其他的奢求。她们俩的时间,都不多了。
她抱着腿坐在床上,无神的不知望向何处。丝被从肩膀上滑落下来,露出了她赤裸的身体,白皙而柔软。
长长的黑发,从背侧铺将下来,仿佛瀑布一般,遮盖了大片的风光。
她不晓得,自己该做什么。
如果,家里没有人来,她有时候便这样坐一整天。
师傅,应该又在书房打坐吧。
她已经鼓不起勇气,听师傅再对她说,怀梦,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你在师傅身边不方便。
不方便。
她还记得,曾经师傅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怀梦,留下来陪师傅。
那时,师傅那张明明应该凌厉万分,却时时透着温和的脸上,是孩子一般的可爱神情。
被她亲手摧毁了。
她想的此处,便只能自嘲的笑。
她只能笑,因着,她没有哭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