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起这些个事儿,也算有甜有酸,我自咀嚼了一回,人已经循着琴声进了书房。
怀梦的身形看上去愈发雍容了些,只脸面上还不怎么见胖。
我缓了步子轻声踱过去,只想给她个小小的惊喜,却不想她看也不看我这边,却停了手上的拨弄,打趣道:“师傅,你倒是愈来愈有做贼的架势了。”
我尴尬了片刻,终于厚着脸皮上去挤到了她身边,一边拿手去撩弦一边道:“师傅这不是为了给平淡的生活加点乐趣么,何苦戳穿我呢。”
我那几声拨弄的实在有些不堪入耳,惹得怀梦赶紧按住了我的手,嗔怪道:“师傅,别弄了,对孩子不好。”
悻悻的收了手,又将怀梦的手握住。
想过去,她可不会这般对我说的,只如今,师傅不是最重要的了,孩子才是身上的肉呢。
我哀怨的望着她,她却不来看我,抽了抽手,抽不动后才由我捏着。
“怀梦,你这般待师傅,实在是让师傅伤心的很。”
她嗯了一句,还是不看我。
自放了一只手在她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上,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碰过她了,只对于这孩子是又怨又气。
“都是这孩子惹的,哼,之前你不是问我给孩子取什么名好么?如今师傅想好了,就叫卡卡,为师什么事都是被她卡着耽搁了的。”
怀梦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把手也抽了出去,按着我置于她腹上的手,念道:“师傅,你怎么可以给孩子取这么不负责任的名呢。”
方才我虽然是气话,可如今被她这么一说,我还愈发觉得这名字好了,挑了眉道:“怎么是不负责任的名字了?你想酱酱她阿爹,还不是给她取了那么个名字么,叫着既可爱又新鲜,好得很。”
“是是,”怀梦笑着应和,却又接着道:“可是徒儿为什么听说,剽悍的云梦泽储君,除了怜玉神君可以这般叫她,谁这般叫,她和谁翻脸,就是云梦泽的帝君也不例外的?”
我干笑两声,算是彻底没话了,只此时,她肚子里突然有了动静。
药君说,也该是到了胎动的时候了,可这几月迟迟不见动静,我们也不可谓不忧心,如今突然有了声响,自是把我俩都弄得有些懵。
只还是怀梦比我冷静,她不确定的对着我问道:“师傅,方才,方才,确实是有什么动静么?”
我欢呼了一声,已经顾不得被这孩子耽搁了什么事了,胡乱推开旁边的古琴,就顿了身子将耳朵贴上去。
当初我在阿姆肚子里的时候,便能晓得些事了,还记住了闻素。既便这孩子不能见到我,我却总归希望,她是能够感觉到我的,而不是只在别人的口中才晓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