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后,未再听得任何只字片语,邬仲伊不由抬眼瞅着座下无声的两人,尾音略显高调地问道:“说完了?”那些话可不是她想听的,“想知道我从相如凝手中救下整个度府的代价是什么吗?三千两黄金!八千两白银!负责修葺越国在战乱中的一切宫殿屋舍损毁!当然,这些我还不会放在眼里,毕竟是一时之事,但重要的是,我邬府在往后十年里,每年在越国的收入可得有五成利润需上交越国国库,两位公子想想,在下是个商人,而商人哪有做亏本买卖的?”
虽说是通过颜骆韶强硬令相如凝放了度家一府,但她就此事的损事可不会小,难不成度风严与度风肃还真以为她是个慈善家?
内心咋舌地听闻眼前之人所报出的数字,因越国是小国,长年需用钱财疏落各国人脉,所以国库稀少,而就算他们以前贵为越国相府公子,也从未见过如此庞大数目的黄金与白银,还有那邬府五成的利润,更是令人惊叹不已!毕竟谁人不知,越国整个商事早已落入邬仲伊手中,而原先的商贾富家更是因站错队而在相如凝坐上位的那刻,该抄家的抄家!该入狱的入狱!
只是,度风严与度风肃却不明白,他们两人又有何本事可以让邬仲伊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最重要的一点是,明明这大把的黄金银子与利润割舍出去,为何却见不到对方有一丝在意的模样?反而有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还不明白吗?对于你们而言,我是救了你们的命;但对于我而言,却是买了你们的命。话虽不好听,但事实却是如此。”让奕儿重新为她沏上茶水后,邬仲伊瞥过下座略有菜色的两人,“但我的买与他人的买却是略有不同,若是旁人,买下的定是你们的命,而我买的只不过是你们的时间,二十年!这个,不为过吧!”
“既然邬老板早已决定,又为何让我们兄弟两人去后堂商议?”度风肃双目微红,气愤低吼,这不是明显在耍他们?
“让你们去后堂是希望你们理理思绪,想想我为什么会救你们,以后能为我做点什么,而不是让你们考虑是否应该留下或离去。当然,若是你们决意离去,我也不拦,只是,你们是否想过,往后你们该如何生活,度府一家子又该如何生存?而没了我的庇护,相如凝是否又会选择对你们暗中下手,这些,可都是些未知数。”邬仲伊绝不承认这些是威胁,她只是把实情如实挑明而已,最终的决定权仍在对方手中。
“为什么相如凝会暗中对我们下手?”毫无掩饰地问出心中所想,度风肃一脸不解,那女人都已坐上越国王位,对外也已宣称度府一众皆斩净,为何还要如此?
面对度风肃的问题,邬仲伊只是笑而不语,但目光却落在度风严的脸上,只是却又在倾刻间收回,其实,就算相如凝不追究,颜骆华那女人也定是不会罢休!谁让这里的某人曾被相天佑千方百计地硬塞给如今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呢?
“承如邬老板所言,此二十年间,度风严与度风肃便效命与您!”邬仲伊那满含深意的目光他又怎会看不透?罢了,为了度府一家安康,他与风肃牺牲点又有何妨?
“大哥?!”不解身旁之人为何会如此,但眼见对方心意已决的模样,度风肃只能忍下满肚子的疑问,转而望向一脸浅笑靥靥的邬仲伊,“希望邬老板能守信用,二十年后放我们兄弟俩离开,并保度府众人安然。”
“我可以在此承诺二十年后放你们离去!但度府众人的安危,我不做任何保证,毕竟,这还得靠你们自己,只有你们足够强大,才能让你们的家人不受任何伤害。当然,必要时,我会派人保护你们的家人,但前提是,我需要绝对的忠诚,不论是你们,还是你们府中之人。”凡事有付出才有回报,她是个商人,又怎能例外?
“邬老板尽可安心。既然我兄弟俩已决定效力于您,那便不会做出有损邬氏之事,反而会尽当所能地按您吩咐办事,只是,也请您记住自己的承诺。”度风严再次提及此事,是为了提醒邬仲伊,也是为了让自己与度风肃有个希望。
“没问题!这是我早先立下的两份字据,一份给你们,另一份我收着,时间一到,你们尽管拿着来我眼前要求便是,我邬仲伊定会放你们离去。”二十年的时间已足够她完成所有事,只是,眼微眯,邬仲伊噙着抹志在必得的笑靥,怕到时不想离开的会是度风严与度风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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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虽说不上睛空万里,但至少还算白云飘飘,望着不管是前来参加比试还是“观战”的老老少少迅速占据整个廊道与武校场周围甚至爬上屋顶的模样,邬仲伊顿时有些哑然,她从来不知,邬府与邬氏原来已饱含那么多人,若是再加上越国未曾跟随前来的那些人,怕这整个租借的府院都会拥挤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依奕儿的安排在位于武校场的正前方一处坐下,只是屁股还未完全粘上椅子,便被四周突然而起的震吼声惊得心肝乱颤。只是当仔细听闻时,便顿时微红了脸……
“大哥不用太过害羞,他们只是内心对于你仰慕已久,所以想乘此机会前来一睹你的风采,说出口的话虽直接却毫无恶意,那些赞扬之语倒也算名副其实。”苏涟漪浅笑间在邬仲伊耳边轻声解释,而在轰隆的震吼声中,眼里更是缓缓沁出抹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