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小叫花子,老七一会就回来,你急什么?吃了包子再走。”我刚转身还没挪开脚步,她“吱溜”一下跳到我眼前,张开双臂挡住去路,一脸挑衅的说道。
瞧她那副德性,像是给我们买包子吃的人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买你的包子,我走我的路,再说你哪那么好心会突然给我们买包子吃,不欺负我们就谢了。
想到这里,我准备另找出路,刚一扭头,就看见纸包里几个热气腾腾的白肉包呈子皮上还不住的往外渗油……
包几!包几!真的素又香又白的大肉包几!
见到包子的一瞬间,我拉不动脚步了。忘了眼前这个讨厌的人,忘了瓜瓢被人欺负,瓜瓢,瓜瓢是哪位……
忘了忘了,全他妈忘了,我的眼里只有大包子。
“小姐,您要的包子。”老七把两个雪白的大肉包,呈到她和我之间说道。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抓起一个香喷喷的肉包,放在鼻子下面闭着眼睛,深深的闻了一下。又眯着眼睛斜瞄着我,还不时的做出快要被香味腻死的的表情。
咕咚~一声闷闷的声音从我嗓子眼儿挤出来。
我投降,我承认,我真的好饿,我想啃介个又白又大又香的肉包几……我啃我啃我啃啃啃……
“学一声狗叫,这个肉包就归你了”,她边说边拿着肉包子在这我眼前不停的绕着,我的目光也尾随着包子腾起的热气,来回转圈。
只要能吃一口包子,别说学狗叫,就是学驴叫,我他妈的也在所不辞。
“汪……汪……”让养狗的人,学狗叫简直就是小菜半碟儿。我不加思索的就学了,而且一点不逊色瓜瓢的声音。
包,我来啦。
当我热泪盈眶伸手去她手上拿包子的时候,她突然把包子往旁边一晃,抬着下巴说:“声音太小,我听不到,老六、老七,你们有听见小叫花子发出声音了吗?”
“没有!”老六老七又他妈齐刷刷说道,我发现她们两个除了偶尔说句话,其他时候几乎像是两具蜡像。
她得意的朝我笑笑,伸出小拇指在耳朵里掏了一下,拿出来朝我一弹,又放嘴上吹了几下说:“既然呢,你说话大家都听不到,不如你从我裤裆钻过去,大家可以看到,恩?”她说完岔开双腿,朝中间指指。
做人有底限,叫花子也他妈的一样是人,也他妈的是有底限的。如果我真为了一个肉包钻人裤裆,我他妈的还不如直接饿死。
可是到嘴边的包子这么被它溜走,我对得起我叽里咕噜乱吼的肠子肚子吗?
见我半天不作声,她上来用质疑的眼神盯着我说:“我说小叫花子,你可考虑清楚了,这香喷喷的大肉包,不是每个乞丐都有这么好命吃的到的,你到底钻?是不钻?恩?”
内心的各种纠结交织着,使我说不出行或不行,只是愤怒的看着她,又不舍的把目光放在肉包上面,最后使劲咬着嘴棒子,艰难地摇了摇头。
刚摇完头我立马就后悔了,我多么希望她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也许我就真会钻。大英雄韩信不也照样钻人家裤裆吗?能屈能伸贵为龙也,□之辱算神马?
我好饿,求肉包。如赏包之,我便钻胯之。忍了忍了,等姑奶奶我吃完这口肉包,又是一条好汉,不对,是好女主。
我正满心期待接受她再逼迫我一次的时候,岂料她突然收回肉包,轻轻往上面一扔落下来接住,瞅了我一眼,走到我后面弯下腰对着瓜瓢说:“不识好歹的小叫花子,给她吃不如给你吃,嗷,贱狗。”说完拿着肉包去引诱瓜瓢。
单纯的瓜瓢,哪经得起这般诱惑,看见她拿着肉包在眼前晃悠,嘴巴一直和包子保持在一厘米的距离,来回移动着。看着现在的瓜瓢,我仿佛看到了刚刚自己的影子……
也罢,既然我注定是吃不到这个大肉包了,给瓜瓢吃也不错。
于是我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嘴棒子,转身对着她弯腰抱拳感激的谢到:“谢谢小姐施舍,我代瓜瓢谢谢你”。我心想,能让瓜瓢吃到香喷喷的肉包,我也欣慰了。
“瓜瓢?那你肯定叫瓜壳喽,哈哈~来,瓜瓢,吃包子。”说着把包子往瓜瓢嘴里塞。
我向瓜瓢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但我不恨,瓜瓢吃我就开心。只见瓜瓢咬着尾巴,几乎是满含眼泪,张开嘴巴去接。
就在瓜瓢嘴唇刚刚挨到肉包,准备饱餐一顿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抬起手,“咻”的一声,把包子扔出去了。
瓜瓢保持着半张的口形,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大黄狗把包子叼跑。回头一脸茫然的看看她,又看看我,可怜兮兮的仿佛在问:“介素肿么了?”
我赶紧蹲在地上,一把将瓜瓢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它那颗严重受了创伤的小心灵。
看着瓜瓢无辜的眼神,我抬起头,恼羞成怒抖着声音对她说:“你欺人太甚!”
她俯视着脚下的我和瓜瓢,轻蔑的说:“你是人吗?叫花子也配称得起是人?”说完摇着八字步,仰着头哈哈大笑,带着两个保镖一路长笑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真想跑上去一把捏死她,再让瓜瓢把她肢解,拉回破庙用那口大铁锅,熬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我也不是强龙。再况且,我也惹不起她身边那两具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