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没事了,你们怎么还不去午休?

成才把桌上倒扣的碗打开,说给你留了菜,三呆子把最大的条换给你了。

吴哲往碗里看了眼,那个表情我立刻明白,他并不爱吃鱼。那么我给他们加了餐,实际上反倒成了他的为难。吴哲笑了笑,说谢谢你们,我自己吃吧,你们快抓紧时间去休息下,下午还训练。

我跟齐桓进了内厅,给我留的菜是鸡腿和两个炒菜,我也不爱吃鱼。我把鸡腿的盘子推给齐桓,叫他拿去给吴哲。齐桓有些不解地看我,我跟他说那小子饭要吃不下了。齐桓还在踌躇,别看他在我旁边三番两次求情,真要给他当个好人,他还放不下他那张黑脸。我催他,说难道我拿去?

齐桓没办法,只能端着盘子出去。没一会,我听见齐桓高八度地吼,叫你吃就吃!不吃光咯,下午再ta妈晕倒,直接扣分!

我笑了,夹了块炒蛋来嚼。齐桓屁颠屁颠进来,问我他刚刚的架势是不是挺有我的风范。我说我哪用得着狐假虎威。后来,我曾经怀疑过那天叫齐桓过去送鸡腿,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要是我放下面子,自己给他这点关怀,也许我们不至于走了这么久弯路。然而怎么想都好,当时我对吴哲也确实只是单纯上下级的想法。

选拔结束以后,接下来是老a跟小a们协同作战的磨合期,正好有个对抗的任务,算是我首次带着这批新人去表现一把。偏偏这个时候,铁路过来找我,说有个年中汇报集会,要我陪他一道去d军区。我对那种会议深恶痛绝,台上的人捧着讲稿瞎吹,台下还得装得一本正经,那谁研发了新技术,谁又引进了新设备,最后总体战斗力又提高了,来来回回就这套。我跟铁路说我们马上要出任务,实在走不开,再说人家都是大队长以上级别,我去凑什么热闹。铁路神秘兮兮地说,我叫你去,肯定不会让你白去的。你那堆小朋友已经孵化成形了,别整天还蹲着守着,跟一母鸡似的,要让他们自己去闯闯。

铁路说完,掏了根烟来点,我看准时机,一把抢来抽,美滋滋地说您的翅膀还遮我头上,这不是都跟您学的。铁路想来踢我,被我轻易一闪,这么多年,来来去去他也就这么一招。

我们去d军区整整开了半个月的会,听报告,吃饭,听报告。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打焉了,铁路还要说,有收获吧,现在各部队都在搞与日俱进都在搞信息化,你看他们弄来的那些个设备。我懒懒地说,弄来是弄来,前年吹得很悬乎那个六人水艇,还不是摆摆花架子,你见过那个陆战队在拿着练?

说起陆战队,昨晚吃饭碰见老肖了。铁路突然转移话题,他不是在开发一个路马快速反应系统,刚刚汇报过那个,一见我就说,要是吴哲还在他那儿,肯定有番作为,说起来是进了老a了,可也是塞翁失马。

我说,塞翁失马是这么用的?吴哲那小子精着,头发丝都会思考,老肖这是瞎操心。

铁路说,人家是替你操心。袁朗啊,我们手上这把人个个都有人惦记着呢,总不能让人觉得进了老a反倒碌碌无为了。

我说,选择是双向的,你可以问问他们自己,有没有后悔。

吉普车开进了a队区域,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沙沙地摇着叶子,偶尔有穿着作训服的列队经过。突然间,我觉得放松,似乎a大队的气味都比别处宜人,我有点想念我的小朋友们,齐桓曾经给我电话,对抗已经圆满完成指标。当时我正从一个昏昏欲睡的会议中脱身,迫切地想与他们击掌庆祝胜利。

铁路说,至少比赛的事情总是跟你有关了吧。

我看着窗外,足球场那些个奔跑的小人点看起来眼熟。我跟铁路说,其实一队老李很早就想去了。他们队的任务发挥战绩综合都很稳定,我已经去过一次了。

铁路马上说,袁朗同志,这不是排排坐分果果,我们考虑的是能否确保赢得比赛。你以为三中队比一中队有多少优势?上面看重得就是你曾经去过一次了,有经验。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还是个士兵,铁路提起那个比赛时,我准确地闻到了一股味道,泥泞和血腥,记忆的沼泽立即困住了我,死亡的气息弥漫着。

车子靠近了操场,我马上确定足球场上是我们队的人在踢,吴哲正在带球,撒开他的长腿玩似地过了两个人。他的动作有点四两拨千斤的轻盈,好像随随便便就带着球晃过人,又随随便便地一脚长传,球却准确地飞向齐桓,他正站在一个非常好的位置,我以为他要胸口停球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凌空抽射,妈的,球进了!

齐桓开始在场上疯跑,吴哲打横着冲过来,跳到他身上,手臂搂住齐桓的脖子,胡乱地揉他的板寸,接着马健他们也冲过来抱成一团。草地在他们脚下碧绿,年轻的脸上流淌着欢乐的汗水,他们互相碰撞着脑袋,这半个月他们已经混成这么熟了。

我叫司机把车开过去,一边摘掉帽子,脱点常服的外套。我开始卷袖子的时候,铁路说你不会现在想下去玩吧?

我跟他笑笑,一个很无赖的笑容,但我跟他说,队长,我想去比赛,我想带着这帮兔崽子去比赛。

我问开车的士兵换了鞋,打开车门往操场冲过去。马健正想传球给吴哲,我跑过去断下,几乎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怎么场上又多了个人,我果断地起脚,一个远射,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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